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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博物馆考古队》(1)

(2008-06-30 09:13:33)
标签:

娱乐

分类: 习习谷风

1、   上班第一天,给我印象最深的两个人

 

我大学毕业到博物馆报到上班的那天,有两个人给我的印象最深。一位是连长,另一位是大师兄。

连长是博物馆的保卫科科长,姓赵,但大家都不叫他科长而叫他连长。据说他在博物馆工作前曾在部队做过侦察连的连长,而他自己也总是因此沾沾自喜。这不,我刚从办公室办完手续往后院的单身宿舍走,就见他站后院的中央,像是专门在等我。

“就你,就你吗?”他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指着我的行李,“就你是那个新来的大学生啊?我不是说的,你们现在这些大学生,比什么人都散漫,我当侦察连连长的时候,手下要有一个像你们这样吊儿郎当的,我不把他打趴下再关禁闭,我就不姓赵!记住,住宿舍不许用电炉子,抓一个罚一个。也不许在院子里踢足球,逮住了我连球带人全放气!”说完,把手背在身后走了。我这才明白刚才他为什么指着行李跟我说话,我的行李上方是一个滚圆的足球。

帮我搬行李的与我同寝室的江西人王海根对我说:“疯狗!不用理他,我们单身这边的人谁都不理他!”

“大小也是科长,该理还得理。”我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心里装了一肚子气。

王海根说:“什么科长,馆里根本就没有任命过他,那是他自封的。保卫科就三个人,另两个都是从保安公司租来的,就他一个人正式的。那两个小保安成天把‘科长’挂成嘴边,他就以为自己真是科长了。”

单身宿舍同锅炉房只有一门之隔,是个红砖砌的平房。单身加我共五个人,我和王海根住一屋,还有两个男生住在隔壁,对面屋里是一个今年刚从厦门大学分来的女生。里面还有几个屋子,都是锁头把门,窗户和门上没有玻璃,全都钉着胶合板,不知是作什么用的。

屋子虽然不大,但只有两个人住,所以我很满意。

王海根开始做晚饭,他从床下熟练地拖出一个电炉子,一直拖到走廊里。我说:“连长不是说不让用电炉子吗?”

王海根说:“疯狗,不理他!”

一会儿,我看到隔壁的两个人也从屋里拖出了一个电炉子。他们还热情地和我打着招呼:“新来的吧?早就知道你啦!没事过来打扑克!”

 

晚饭后,王海根正向我介绍馆里的情况,大师兄高大伟来了。

我在小标题上提到的给我印象最深的另一个人就是指他。在大学念书的时候,我曾见过一次大师兄,他是我们JL大学考古专业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毕业生,那次返校是参加校庆。记得见到他时我还说过毕业后要回省内的东北人类学博物馆工作,因为那是东北最大的一座文化人类学科的专业博物馆。他却劝阻说:“幼稚,太幼稚啦!看到了现在的你我就想起了当时的我。博物馆这种狗地方不能去,那是养闲人的地方。像我们这样有志向的人应该往别处考虑考虑,去海关搞个文物鉴定,或是到文物商店做做生意都比到博物馆要强100倍!”

我明白他话的意思,他说的“志向”是指多捞点实惠。

但我在毕业分配志愿单上最终还是写上了博物馆。幼稚就幼稚吧,我还是要到这样的地方上班,因为我觉得博物馆这样的地方毕竟属于文化研究部门,比别的地方要单纯一些,我不喜欢事情太复杂。

高大伟进门就坐在了我的床上,俨然老熟人了。“还是来博物馆上班了,既然来了,我就不说什么了。其实你来了我高兴着哪,我盼了多少年就盼来个师弟,总算把你给盼来了。”

大师兄又说:“ 我今天来,只想跟你说一句话。你是我的师弟,我必须得说,要是换了别人我也未必说。博物馆这地方闲人多,人多眼杂,人多嘴杂。东北人类学博物馆,听这名字,应该是学者聚集之处,高贵典雅,可实际上这里一大半的人都是从文艺界和体育界退下来被文化厅给硬性安排进来的,不少人还是头头脑脑的孩子呢,所以人事关系也就特别复杂。所谓工作也十分清闲,比如解说员,除了有重要的外宾和领导来,其他时间什么事儿也没有,到这里来上班的人就是图个清静。可人一旦清静下来就喜欢搞一些是非。时间长了,那些正规大学毕业的知识分子也都变的和他们一样,没有什么分别。”

说实话,我听得懂大师兄的意思,可我又真的不全懂,我就问:“什么样的是非?”

大师兄诡秘地一笑,指着王海根对我说:“他比你早来一年,恐怕什么都明白了。你刚来,跟你说也不明白,自己慢慢去体会。记住,多看、多听、少说话。听说你下周要下乡到考古点,能比馆里好一点,也好不到哪去。博物馆哪,博物馆的人走到哪,博物馆也就跟到哪。”

大师兄走时,我送他到门口,他又对我说:“你是农村人,人生地不熟,有事直管找师兄。我爸是财政厅的厅长,沈阳这地方没有你大师兄办不了的事。”

最后这几句听起来就像是在吹牛,回屋后我问王海根:“他爸真的是厅长吗?”

“当然是真的啦。”

“可听起来就像假的。”

“他就是那么一个人,有时候确实喜欢吹嘘自己,所以说起真话来也像是假的。”

上床闭灯,王海根继续向我介绍大师兄:“他那人,大大咧咧的,说话喜欢压别人一头,其实人挺好,但馆里的许多人都不喜欢他,尤其是和他年龄相仿的人。但那也没有办法,人家的老子是厅长,谁也不能把他给怎么样。前年他就当上了史前人类研究室主任兼馆长助理,今年又被馆里推荐为副馆长候选人给报到了厅里。馆长其实内心里未必喜欢他,但他有用啊,确切点说,是他老子有用。这人要强,要面子,在面子上从来不输人。当然,他也乐于助人,只要有人求得着他,哪怕他知道这人对他并不友善,也会尽力帮忙。馆里的一些人便巧妙地利用了他的这一特点,背后损着,当面又常求他办事,比如子女上学,买条平价烟,农村亲戚进城打工等等。只要求着他了,他从不含糊,一一照办。求他的人问他需不需要意思意思时,他就挺着胸脯说,用不着,我大伟办事还用的着那个!其实很可能他自己已经悄悄地给办事人打点过了。求他的人肚子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便也装傻不去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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