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类: 旅居澳大利亚 |
偶尔遇到海上运动爱好者安德鲁,他仍然一脸的阳光色,问我什么时间再一起出海,听到我说分不开身,他邀请我周末参加在堪培拉格里芬湖的小舟聚会。
2月4日星期天早上9:30,我如约来到湖边,安德鲁和他的许多小舟朋友早就聚集在湖畔了。安德鲁是做企业的,60岁出头,他的朋友们也都是银发族,都带来了自己家的小舟。
这舟大约4-5米长,宽度5-60公分,结构简单,大致有两种,一种是普通的,底平,稳当,比较好掌握,另一种是赛舟,底尖,速度快,安德鲁的女儿划的就是这一种,一般人很难驾驭。
我是第一次上小舟,被安排与Alex同划一条双人舟,其他人都是单人舟。Alex把我安顿在前面的座位,里面空间不大,座位刚好让人坐下,腿登在船底的蹬杆上。安德鲁递给我浆,是一根长杆,两头各一片浆,拿在手里份量不重。我发现划起来不难,关键是把握好浆的入水和出水方向,试了两下很快就掌握了技巧,一左一右划起来,小舟尖尖的船头刺破湖面,我们向湖的深处划去。
天蓝蓝的,几乎没有什么风,湖面静静的,十分开阔,水里除了小舟,就是那些昂着脖子的黑天鹅了。我和Alex很快形成了节奏,速度快了起来,我们的小舟冲到了前头。
我们沿着湖的弯度向深处划去,小舟荡出的两道波澜,沿着舟的两侧层层推了出去,湖边高高的芦苇后面,可以看到远处的树木,道路,再远处就是安山,山上的电视塔尖指向天空。由近至远,只能听到水划动的声音、鸟煽动翅膀的声音,环境中的一切都像印在蓝天背景上的画面。
我的胳膊开始酸痛,但是那种节奏感,那浆插入水中的流动,那小舟冲击的速度,让我愉快地感觉到力量与自然的融合,我不想停下来,不想打断我与环境的这种无声的对话。我的胳膊渐渐发麻,渐渐我不再有感觉,小舟在有节奏的摇动中持续冲向前方。
安德鲁家不仅有小舟,还拥有一艘40英尺的机帆船。他和妻子海伦是典型的澳洲中产阶级家庭夫妇,酷爱运动,尤其是水上运动。像许多澳洲人一样,他从小就梦想拥有自己的帆船,从第一次拿到工资就开始为卖船而奋斗,有了自己的帆船则为养船而奋斗。这条船给他带来了无穷的乐趣,他与妻子时常在海上渡过浪漫的假日,他们扶养大了同样酷爱水上运动的儿女。
我是去年应朋友杰夫之邀参加悉尼一场帆船比赛时,结识了安德鲁,我们当时用的就是他的机帆船,安德鲁是当然的船长。
帆船的马达在比赛的时候不允许使用,只能借助天然的条件,这也是帆船赛迷人的地方。赛手必须熟愔天象和风的轨迹,善于把握时机,如果船能借上风力,就能有超越他人的速度。
比赛成败的关键在于对帆的掌握,船上八个船员,六个人的任务就是随着风向的变化而调整船上不同大小的三个帆。安德鲁掌舵、看风势,叫响转帆的号子,当他的指令是落帆的时候,有的人松绳子,有的人拉绳子,有的人用最快的速度摇动把手,把绳子缠起来。当他要求转帆的时候,前后两组人就必须协调一致地推动帆的底杆,让巨大的船帆从船的一侧转到另一侧。
悉尼湾是帆船的天堂,每个周末都有好几百条船在这里,或是比赛,或是钓鱼,或是闲游。我们的比赛规模不大,从船上望去,估计有几十条船参赛。
我是初次参赛,安德鲁让我坐在船顶子上负责看海图。我知道他的用意,无非找个安全的地方安放我罢了,免得我捣错了什么影响比赛。虽然如此,我仍然不能马虎,早早翻阅了比赛手册,认住了航线和规则,把需要用的页码折好了,随时准备提供数据。
那天风不大,比赛相当吃力。我们左调右调,在悉尼湾里走着之字,有时候借上了风势,船速立即加快,大家欢声笑语,一旦风变了方向,我们又会慢了下来。这一天设计的是远海比赛,出了悉尼湾还有很长的距离,虽然我们的船没有落在后面,但是看到有别的船兜住了风超越了我们,大家就会懊恼。
我坐在那里,让骄阳晒着,让海风吹着,让安德鲁不时高喊的号子激励着,让周围六条汉子果断有力的动作感动着,真正体验到了天、海、人能量交流的畅快,理解了澳洲人对阳光运动的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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