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青春乐章 |
遇见这个女子,是在那本花俏的青春文学杂志。大地之灯,这个让人看一眼就渴望一口气读完的书名,果然不负厚望陪我共度一程心灵的跌宕。我甚至错觉你是与我共用灵魂的另一分身,如此这般懂我心事又写我身世,就连我背负多年的迷惘,也被你用文字刻在了岁月的深处。
爱上这个女子,毫不夸张地始于相遇那一瞬。澜本嫁衣,少年残像,被窝是青春的坟墓,种种文字与心灵的碰撞,唤醒记忆中久候自由的流浪。我竟武断推测,这世间,我之于你,不过是行走在命轴两轭的双曲线,否则你怎会写出如我经历这般痛彻肖似的结局?
你好,堇年:
或许正是这样一个繁华的大时代,才让人与人的不幸都能如此相似。难怪在看透了命运刻薄的抛弃之后,仍然共融生之可憎又可敬,文末短短一行轻叹,也犹如魔掌的轻轻一抚。可你的文字,是堆砌了多少个日夜的生死交战才道出箴言,劝诫世人颠沛的旅程也须演绎得踏实安稳,仿似给离群的孤雁一处过冬的暖巢。
你对我的文学影响,仅次于你我共同的精神导师(史铁生),在最动荡和关怀缺失的那一段,懂得待这世界以宽宏。即使苦难斩断了前方的路,也无妨将这前路铸削成峭壁悬崖,独守在天涯尽头,傲视岁月相迎春潮的殷勤,漠然相送秋汐的绝尘而去。你我间千丝万缕,于亿万年的罅隙相遇,方才品尝得如此相近的动荡与伤情。
人生能遇笔上知己,已不枉被草草交代的曲折年少,而去年初冬那短暂一面,更让我彻底信服此乃命定的机缘。那日,我顶着暴雨早早赶到学校报告厅,揣上月底的全部生活费,参加你新书的巡回读唱会。
台上台下,你我仅几步之遥,我分明能感受到你倔强执着的态度,以及刚正从容的文人风骨。我自负地认为:上天在借你之手描摹出我全部的成长之殇,所以你一曲弹吟竟让我听得流泪。原来你终究亦是为爱沦陷的平凡女子,《那些花儿》唱给未完成的故事,那些故事早已你知我知。
当然,你也绝不向伪文艺妥协。
在新书扉页以及你的博客上,我读到了更成熟的你关于文学态度的坚持。如今你选择离开文学旗舰而开始上班族的生活,是因为不想让写作成为“工作”,而以生计为追求的写作,那是亵渎了文字本身。所以情愿低到尘埃里去,是为了盛放更自由而快活的花。
我在心中为你鼓掌、为你喝彩,你用不屈于商业的态度在浮躁的世界留存了青春文学的最后一段使命。所以我也深信这绝不会是你写作历程的永别——那些来不及实现就过期的理想和热血,并没有伴随某种身份的终结而长眠,即便沦落于至极的不堪,你都在用平凡踏实的每一天,筑起一道圣洁的顽强新垣——那将是不带任何谄媚和自欺的纯粹,像是盛放的纯白木棉,混落在芸芸众生,却唯一如你。
伤痛换取的文字,幽沉如铅,我们仍需信奉生命的慷慨与繁华,行至惆怅处,用文字赋得永久的献世,眷恋这岁月唱不尽的福祉。将你签名的《尘曲》摆在书柜正中,每当夜深无眠,便会捧起你的文字,于困顿中忘情,重温一个纯粹的文学梦。
红尘万载,俯瞰有你温润的过往时光,才不负此生的荒凉与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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