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在三班上课,传达室的小王敲门,说有五3班敬某家长送来语文书。奇怪,敬某没带语文书我竟然没发现?抬头望去,每人手里都有书呀!小王把书冲班上同学扬了扬,有眼尖的学生嚷道:“这是四年级的语文书,我们五年级的书是紫色的!”我问小王会不会是四3班孩子家长送来的,小王十分肯定地说,家长在登记本上写的就是给五3班敬某送的。我接过书翻看,书皮上赫然写着四年级上册呢,再看里面抄的词,果然是敬某那笔独一无二的烂字!服了,真难得这送书的家长还记得自己孩子上的是五年级。
杨老师向我投诉,说胡某英语上经常违反纪律,于是她让胡某用英语编个喜剧,允许他找一位同学一起表演,如果全班同学都被逗乐鼓掌就不罚他了。转天上课让他演,岂料他才上台说一句话,下面就全体鼓掌了,这不是跟英语老师唱对头戏吗?这群猴孩子,是情商太低还是笑点太低啊,实在有损我二班正风正气的形象!这我得过问吧,谁让咱是班主任呢?这一问方知,原来小郝同学不仅是助演之一,还是幕后总导演,安排大家在胡某每说一句英语后都要鼓掌大笑以营造喜剧氛围(估计情景喜剧看多了)。调查清楚了,我向英语老师说明情况
:“胡某的那喜剧啊,那不只是他们两个演的,是全班合演的,台上这俩是主要演员,台下的都是群众演员。那声鼓掌叫好呢,纯属剧情需要!”“原来是这样啊!”杨老师也乐了。
下课有人告状说,徐某将胡某推倒了。这二位就是一对欢喜冤家,“过招”是习惯性行为,推一下算柔和的了,一般不出两个课间就会自行和解。但既然有人“报官”了,本官就还得问清咋回事。于是叫来徐某问话,徐某说:“胡受韩某胯下之辱……”(行,还知道用典故了,语文水平见长)“那是他俩的事呀,怎么你跟胡动上手了?”他一脸悲愤:“可是,胡某竟说,那他也比我徐某强!所以我才……”一副士可杀不可辱之状。
班上黄某某有一个痼疾,就是学习上总是拖拉磨蹭,尤其是记作业,每次都要等到排队放学了,他才急急忙忙跑到讲台桌前奋笔疾书。
这一回,我刚刚宣布排队准备放学,就见他老人家又朝着讲台桌跑来。到比拼速度的时候啦!说时迟那时快,他的本子还没有打开,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个箭步跨到黑板前,抓起板擦刷刷几下就把语数英的作业擦了个干干净净——这回非得给他个教训不可!看着他一脸的懊恼,想到他只能低声下气地找别人借本抄,我得意地暗笑:“谁让你不早点记,看你明天还敢再拖拉的!”
这位黄某虽已在京生活多年,却乡音不改,尤其让我哭笑不得的是,每次我听写字词时,他的书写速度常常跟不上,而且总要用他的乡音重复我念的词,而且每每都会变了味。因为出现这样的情况太多,所以反倒记不住他都篡改成哪些词了,只记得几乎每次都要引起全班的哄堂大笑。今天依然如故。我清晰地读出:“普遍”,结果这位黄某人又没有跟上,大家都在低头书写,他抬起头用他的乡音极其郑重地询问:“什么?是桶面吗?”半个班笑喷,老师差点晕倒。
不过要说起口音问题,N多年前教过一位女生段位比黄某要高得多。这位女生姓甚名谁我早已忘记,只记得她是中途从南方转学过来的,活泼而健谈,但因为有口音,总是把我这个刘老师叫成“牛老师”
。那时我们刚刚学完写留言条,课间,她神神秘秘地把一个纸条塞到我手上,然后快快乐乐地转身离去。展开纸条,只见纸条上赫然写着“午老师……”我看得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因为叫我“牛老师”已久,在她心里便早已忘却了还有个“刘”字,今天或许一高兴,又把牛和午混了……于是,我又变成了“午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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