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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岭上的云》第三十二章

(2013-09-05 17:3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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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节选

已面市

                                                 三十二


        下午的斜阳,扑撒在椰树上,带着炫目的金光。荔枝岭球会寂静的只闻百灵鸟的歌声,绍伟从停车场向练习场缓缓走来,时不时用手遮住阳光,想看清远方的球场上是否有打球人的身影。没有,这个时间竟然没有人在球道上。

        练习场的外墙贴上了仿古瓷砖,这是十年后最明显的变化,其他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两个服务生小姐百无聊懒地靠在柜台前,悄声聊天,打量了一眼空手而来的绍伟,看样子不像打练习球的,她们只是勉强向绍伟摆了个微笑的样子,就继续她们的悄悄话。
        绍伟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依然像十年前一样,等待周玉华的出现。那个时候,通常周玉华不是从楼上宿舍下来,就是背着球包从练习场左侧,通往球场的坡道边走来。绍伟目不斜视地看着那坡道,斜阳的照射下,一半是阳一半是阴,阴阳相交会感到非常刺眼。
     "请喝水。"一个服务员小姐给绍伟端来一杯冰水,"您打球吗?"
     "不,谢谢!我坐一会儿就走。"绍伟也觉得自己挺突兀地一个人坐在那里。
     "您如果想打球,我们这里有球杆可以出租。"
      "不用,球杆我有,谢谢!"
     服务员不再搭理他了,绍伟也自觉没趣,刚想站起身离去,看到坡道的阴阳处闪出一辆球车,球车的风挡玻璃被阳光照射,反映出一片光束,看不到有人驾驶这辆球车。球车还开的飞快,正在爬坡,反光消失后,绍伟也没看到有人驾驶球车。难道是自动的嘛?

       球车飞快闪过几棵椰子树,急转,然后向练习场驶来。绍伟看到是个肤色黝黑的男孩驾驶着球车,他慵懒地仰坐在驾驶座位上,头还没有方向盘高,怪不得看不到有人开车。
      男孩一个急刹车,甚至可以听到刹车皮抱死的刺耳声响。他健步跑进咖啡厅,大声地用海南话喊道:"兰姐,我的可乐。"
      "德仔,你爸不是不容许你喝可乐嘛?"
      "他又不在,管不着。快拿可乐来!"
      "不给,只有矿泉水。"
     "我付钱还不给嘛?我可是客人,"男孩说着,从库兜里掏出一把钱,竟然还有几张百元大钞,"给,15块,一分都不差你的。不给我就投诉你。"
     那个叫兰姐的,就是刚才给绍伟倒水的小姐,从冰柜里拿出一瓶冻可乐,递给男孩,说道:"姐收你三块钱,明天去街上买一瓶给你替换上。这次就不跟你爸说了。"
     "说就说呗,谁怕谁!"男孩接过可乐,大口喝了起来。
     "找你12块,拿去。"
       "放你那里,下回再算。"
     "德仔又赢钱了吧?"
      德仔放下可乐,喝的有点儿急,喘不上气,用手抚顺着胸口,直到打出一个响咯,才心满意足地再次从口袋里拿出那把钱,丢在咖啡桌上,把几张大票捡出来,履平,说道:"我输过吗?哼,打九个洞就不跟我玩了,赖皮。才赢了四百块。"
      兰姐这时向另外一位服务员使了个颜色,两人突然异口同声地喊道:"王总好!"
      只见男孩急忙抓起咖啡桌上的钱往T恤领口里一塞,连裤兜都来不及揣了。慌乱中还有张大票掉在地上,男孩迅速用脚踩住。然后,神色慌乱地瞟了一眼门口。

      "呵呵呵......"两位姑娘得意地大笑起来。
        男孩知道被算计了,咧嘴一笑,弯腰把踩在脚下的钱捡起来。拿起可乐又喝开了。

      这一切,绍伟都看在眼里。他们之间虽然用海南话交谈,但词汇并不复杂,绍伟基本都听懂了。他觉得这个叫德仔的小男孩不一般,可能是员工子弟,看来还会打球,让绍伟吃惊的是,这么大个小屁孩儿,竟然还赌钱。这孩子顶多有十来岁的样子,身材匀称,有些偏瘦,小脸黑里透红,汗津津的油光油亮,头发有些长,额头和两鬓的头发都被汗打湿,贴在头皮上。上边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蓝色T恤,下身的制服短裤应该是校服,光脚穿着一双"山寨"高帮运动鞋。这打扮和一口纯正的海南话,第一眼看上去很像一般农村小学的小学生,可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透着机敏和聪睿,并且还有几分警觉。这双眼神与他的年龄不符,过于成熟。

     "你好!小伙子。"绍伟克制不住好奇心,主动跟小男孩打招呼。
     "你是谁?"小男孩的普通话也还算纯正。他毫不畏惧地跨上一步,反问道。
     绍伟被孩子的一问给问住了。是呀,我是谁呢?
     "你会打球吗?"孩子打量着绍伟,那眼神有几分傲气,还有几分不屑。因为他发现绍伟穿的是平底皮底皮鞋,要是个会打球的人很少穿这种鞋。
      "当然会。"绍伟从主动问话并成了被问话了。
      "哦,你好!我叫王德,你呢?"孩子竟然还主动伸出手来,要和绍伟握手。
     "我叫绍伟。"绍伟只好握住孩子的小手,手虽小,可有力且很粗糙,是只打球的手。
     "那你叫我德仔,我叫你绍总。哪天一起打场球呗?"德仔很老成地说道。
     "德仔,你应该叫我叔叔才对。"
     "打场球再定,赢了我,我才叫你叔叔,赢不了,我还是叫你绍总。"
     "哈哈,"这孩子谈话语气着实把绍伟逗乐了,"好,就这样定了。能让我见识一下你的球技嘛?"
     "可以。"德仔说着,就去球车上把球包取下来,放到打位上,抽出一支铁杆,干净利落地把球打出,上杆,送腰转体和送杆的动作自然连贯,爆发力很好。
     "漂亮!厉害呀!"绍伟情不自禁地夸出口来。
      德仔好像没听见一样,"啪,啪"地连续击球。绍伟从他的球包里拿出一支P杆,是男式儿童杆,短且软。标的是PRG,但材质上看恐怕是"山寨货"。
      绍伟用杆直接从地毯上捞起个球来,随意颠了几下。
     "你能颠多少?"德仔停下来,问道。
     "几十个吧?没计算过。"
     "咱俩比比?一个一块钱,不能断,谁多谁赢,干不干?"德仔两眼放光,兴致来了。
    "好哇,我先来。"绍伟说着,就开始颠球,心里想着这小东西真是好赌成性。颠了六十二个,脑子一走神,球掉在地上。
     "六十二个,没错吧?看我的,一个一块钱的,不许反悔的哦!"德仔盯着绍伟,见绍伟点头了,他拿起球杆,开始颠球。技术娴熟,球颠得很低,而且速度快。颠过两百下,两服务员凑过来看热闹,兰姐悄悄地对绍伟说:"赶紧认输吧,这小子能颠好几百个呢。"
     绍伟笑而不答,静静地看着这个孩子神情专注地颠球,这孩子球感太好了。
     "461,462,463......"两个服务员也帮着数,突然德仔把球向上高抛,用手抓住了球。神情有些紧张而且不安地说道:"好了,就算四百五十个吧,绍总,给钱吧。"
      绍伟拿出钱,数出五张,交给他:"接近五百个,就算五百个吧,你是自己收手的,还算手下留情。"
    "真不用找钱给你?"
     "不用,但下次也不会跟你比这个了。"绍伟用手呼噜呼噜德仔的头,都是汗,滑滑的。他太喜欢这孩子了。
     "绍总,你真够朋友。"德仔把钱揣起来,然后说:"绍总,明天是周末,你能来打球不?下午两点以后,我在这里等你。"
     "好哇,就这么定了,明天我肯定来。"绍伟巴不得要跟他打场球呢。
     德仔嘿嘿地笑了。

      "滴滴"一辆别克轿车在外边按了两下喇叭,德仔马上把裤兜里和T恤衫里的钱都掏出来,胡乱塞到球包的口袋里,证实拉好拉锁后,冲兰姐说了声:"兰姐,把球包给我收好。"说完就冲了出去,上了别克车,车随即开走了。连和绍伟打个招呼都没来得及。

     "那是德仔的家长嘛?"绍伟问兰姐。
    "是的,是我们球会的王总,总经理,就是德仔的老爸。"兰姐答道,她开始整理德仔的球包,然后背到柜台后边的库房里。
     "德仔不听话,就喜欢跟客人赌钱,您下次得小心点,没有几个客人能赢的了他。"兰姐出来,好心地跟绍伟说。
      "这孩子多大?球打得真好!"
      "还不到十岁吧,上四年级了。他爸工作忙,平日就让他住在这上边的二楼,学校在六号洞的墙外,翻墙过去就是学校。他又不正经上学,就喜欢打球。"
      "家长也太放手了,这样学习能跟上嘛?"
     "王总也是没办法,孩子多,又住在城里。原来王总的老婆也是球会的经理,因为照顾孩子,早就辞职不干了。没办法的事。"兰姐说完,回柜台里边收拾,看来是要打烊了。

     绍伟走出练习场,特意抬头看了看二楼的房子,当年周玉华就是住在那上边。

     夕阳西下,火红的太阳大的像个巨大的气球挂在椰树的树顶,好像要把椰树压弯。绍伟想到明天要和德仔打球,突然感觉好兴奋。德仔的球感和打球动作一点儿也不比他在美国见到的那些USGA顶尖少儿选手差,如果明天德仔的球能接近单差点的话,这可是难得少儿天才。哈哈,明天这场球,绍伟也要好好准备一下,逼着德仔打出最好水平来。


      董倩特意让王丽她们到上海后直接出站,而不乘高铁去昆山,她想带着王丽她们在上海玩两天。这让王丽喜出望外,多少年没有痛痛快快逛过街了。而且上海,号称魔都,她还从来没有来过。南京路,城隍庙还有世茂大厦是一定要逛的。
     周玉华是大开眼界,刘姥姥进大观园,无一处不新鲜无一处不炫目。她眼睛不够看的,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被王姐和倩姐拉着手,以防走失。别说,在城隍庙就差一点儿走失。两天一眨眼就过去了,王姐自然是大包小包的买了一堆给孩子们的衣物。周玉华啥都没买,一是觉得东西太贵;二是觉得没有什么值得买的,都用不上。是董倩姐死活非要给她买件外衣,她推辞不掉,只好收下。

    董倩姐看着娇艳动人,身手麻利,而且直爽痛快,出手阔绰。这让周玉华好不羡慕,对她这个未来的下属很亲切,根本不拿她当外人。是不是仰仗了王姐的面子,周玉华说不清楚,但她安心了,觉得在这样好的姐姐手下干活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本来计划在上海停留两天,但不知为什么多呆了一天,而且王姐不再送她到昆山了,王姐就在上海跟她分手,乘火车回海口了。
    在车站分别的那一刻,周玉华话也不会说,抱着王姐一个劲儿地哭。闹得董倩也跟着掉眼泪,王姐还好,嘱咐周玉华好好工作,听倩姐的话。王姐拎着沉重的行李上了火车,就没再回头。

     董倩驾着铃木小型越野车,载着周玉华回昆山,一路上根本没提工作的事,都是聊家常,聊路上的所见所闻。两个多小时就进了阳城水岸,先安排周玉华到宿舍住下。同宿舍的还有一位叫雯雯的安徽姐姐,董倩交代几句就有事离开了。
     雯雯姐姐帮助周玉华收拾床铺,最后安排放置周玉华的球杆,雯雯姐好奇地打开球包,见里边是一套HONMA带星的球杆,顿时对新来的这位小妹刮目相看。雯雯在来这里之前,曾经在上海的一家高尔夫球具店做过工,虽然不会打球,但多少有一些球具的知识,她知道这套球杆的价值不菲。
    吃过晚饭,雯雯带周玉华冲凉,再回到宿舍,两个人已经混得很熟了,一直聊到后半夜。周玉华的经历比较简单,她又不善言辞,说的比较少。雯雯就话没完喽,周玉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能聊的人。不过也好,她多少从雯雯那里了解了一些这边的情况。有关董倩姐姐被公司大老板保养,而且还是个六七十岁的老日本人,这话题把周玉华惊着了。她怎么也无法相信这是真的,董倩姐姐在这之前就是她的偶像呀。她没有跟雯雯姐说,董倩姐还送了她新衣服,不管别人怎么说,她觉得董倩姐姐是好人。

     新工作看起来并不难,只要主动向客人推荐物业,有问必答,嘴勤腿勤,不怕麻烦就能胜任。热情积极但不能抢姐妹的单,谁先接待的客人,哪怕是接的电话,一旦成交,谁就做成一单,别人可以帮忙,最忌讳抢了其他姐妹的客人。领导不会过分计较,但姐妹之间是很在意这些的。幸好雯雯姐提前打过招呼,周玉华从第一天开始就谦让着,她可不想得罪姐妹。就是如何把握既不得罪姐妹又表现出工作主动热情之间的分寸,让她有些犯难。
    客人多是外籍的,台湾人最多。也有日本和新加坡的,极少见到国人来买别墅,更不要说球会的会籍了。
    周玉华不是很喜欢这个工作,她不喜欢和陌生人搭讪。一天到晚面带微笑地站在展台或是沙盘傍边,不会跟客人主动搭讪。董倩姐很少出现在售楼部现场,其他售楼小姐乐得见周玉华一天到晚傻站在那里。倒是雯雯姐替她着急。

     俗话说:傻人有傻福气。周玉华十天没开张,可一开张就是拉地瓜秧一样,一拉一串。这得归功于高尔夫,那天来了三位台商,站在沙盘边看了良久。其中一个把周玉华叫了过来,指着高尔夫球场问她这个球场的情况,这正好问到周玉华的强项了。她对别墅的建筑结构和使用面积等知识是死记硬背的,而球场参数,她虽然没打过,可详细了解过,没事还设想了一下十八洞的攻略。这是绍伟教的,迅速熟悉一个新球场,就是要先了解球场的设计攻略。
     客人无疑是高尔夫爱好者,见这个售楼小姐能把高尔夫球场的设计攻略说的头头是道,兴致勃勃地问可不可以让她引导参观一下球场。周玉华这是第一次接待客人,有些小兴奋,差点忘记开电瓶车带客人去,还是雯雯提醒她,她才跑去开车。转了一圈高尔夫球场,客人又要求去别墅的样板间看看。当天,三位客人中就有一位签了购房协议。第二天,另外两位台商把各自的夫人带来,又去球场和样板间看了一回,也都签了协议,交了定金。三份订单,都是别墅和球场会籍双料合同,让其他售楼小姐好不嫉妒。

     周玉华来阳城水岸两三个月,业绩平平,不是最好也不是最差。每天穿着西服工装搞接待,风吹不着雨打不到的应该算不错的营生,可她不满意,而且越来越不喜欢这个工作。高尔夫球场已经开业了,她想去那里上班,哪怕是做杆弟她都乐意。这个想法她跟雯雯姐透露过,被雯雯姐骂了,说她脑袋进水了,要不就是被门挤了。怎么放着舒服自在的挣钱营生不做,非要去找脏活累活,风吹雨打的苦差事做。
     周玉华跟雯雯解释不清这里边的乐趣所在,她觉得这样每天悠哉闲散的工作会把自己养得很胖,关键是本来学到的高尔夫球技也生疏,甚至荒废了。那样她怎么对得起绍伟的精心栽培。
     周玉华想找董倩姐姐说说,可董倩姐住在公司高管住的小白楼里,平日也很少到售楼部来。周玉华只在这边见过董倩姐一次,是她和公司高管陪着一位瘦高的日本老头巡查,日本老头像军人一样威严,凡人都不在他眼里,董倩姐和其他高管毕恭毕敬地跟在后边,整个售楼部都鸦雀无声的,周玉华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找董倩姐说话。而且,公司有规定,有重大事项需要向上级报告的,不能越级报告。周玉华想调动工作是私事,根本没机会找董倩姐说。
     周玉华为此很苦闷,精力反倒越来越旺盛,每天很早就起床,天还朦朦亮,离早餐时间还起码有一个多小时。她真羡慕雯雯姐可以睡到大天亮。她早睡早起习惯了,怎么消磨时间呢?她想自己不如利用这段时间跑步,说跑就跑。当她换上久违的运动鞋,她立刻感觉体轻如燕,她沿着别墅群的围墙一直跑到球场,再沿着球场的球车道跑,一圈下来将近五十分钟,她感觉非常充实。
 
     晨跑的路线基本固定下来,沿着球场的球车道有一段是在阳澄湖边,清晨的湖面上有一层薄雾,时不时泛出腥臭的味道,周玉华不得不舍弃这段路线。她就沿着别墅群的围墙跑个来回,这样路线单调一些,但距离没有缩短。
      跑了几天,她发现晨跑的不止她一个人,别墅里的业主也有几个上了年纪的人喜欢晨跑,对面跑过来,都会点头微笑打招呼,那种感觉真好。

    初秋的一个早晨,天有些阴霾,阳澄湖飘过来的鱼腥味道异常浓烈。
    周玉华照常跑出宿舍后,穿过会所,开始沿着别墅群的围墙跑。当她跑到中途,距离别墅围墙很近的地方,她朦胧地看到一个白色物体,逐渐她看那是一个人躺在路边,侧仰着,是个四五十岁的妇女。嘴角有白沫,双眼紧闭,表情痛苦。

周玉华俯下身,右手抄起这位阿姨的脖子,把她的头揽在怀里,阿姨还在呼吸。周玉华检查了一下,发现阿姨失禁了,不然裤子不会湿了一大片。不管怎么样,救人要紧。四下不见人影,周玉华两手一抡,不知从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就把阿姨驮上了背,好在阿姨并不是很重。但想跑也跑不动,周玉华只能快步走,她决定折回向会所那边走,会所那边一定有保安值班的。

果然,会所里有值班的保安。保安似乎认识这位阿姨,说是42栋别墅的业主。打电话过去,没有人接,可能家里没有人。这时物业公司调来了一部面包车,周丽华始终就没有放下阿姨,在保安的帮助下,把阿姨安置在后座上,周玉华就揽着阿姨的上半身坐着,这样可以使阿姨不会乱动。

面包车一路狂奔到了市医院的急诊室,周玉华忙着找医生挂号。一摸衣袋,一分钱也没有,好在司机借了一百元现金。大夫诊断后,说没有大事,阿姨是癫痫病犯了,输液观察,嘱咐病人醒了再叫他。可取药钱不够,周玉华着急了,跑去跟大夫说,大夫问了情况,知道是住在阳城水岸别墅里的业主,是台湾人,就去药房解释了一下,并让周玉华签了借条,这才顺利给阿姨输了液。

 

阿姨苏醒过来已经是上午九点钟了,医生复查后,觉得没事了,周玉华搀扶着阿姨上车回阳城水岸。

阿姨在回家的路上,始终拉着周玉华的手,听周玉华讲述怎么发现自己,又怎么送到医院。阿姨轻声地说:“谢谢!老毛病了,二十年没有复发过了,不知今天怎么啦。”

“阿姨,大夫说没事了,休息一下就会好的。”周玉华安慰道。

“你叫什么名字?”阿姨问道。

“周玉华,是售楼部的。”

“哦,真是谢谢你了!”阿姨逐渐恢复,笑容也更加慈祥:“我的名字是潘祎。”

“潘姨?”周玉华轻声念出口。

“呵呵,你可以叫潘姨,潘阿姨嘛。”潘祎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位小姑娘,心里由衷的感激和喜欢。回到家中,周玉华见潘姨家没有别人,她就照顾潘姨洗澡,一点都不见外,趁潘姨洗澡的功夫,她还把潘姨的脏衣服用手给洗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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