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夜藤-毒 19
(2010-03-15 21:13:09)
标签:
杂谈 |
再次惊醒过来时我人躺在医院。
睁开眼,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钻进鼻腔内,我盯著苍白色的天花板,身体陡地一震,右手臂上却传来撕裂的刺痛感──低头看,原来上头还插著一只输液用的软管,我刚要坐起身,正前方同时出现两只手、把我按了回去。
脑勺撞上背後不算柔软的枕头,我眼前又发黑了一阵,直到黑雾逐渐散开,两团人影这才在视野里清晰了起来;
潘子正坐在我的右手边,手掌刚从我身前收回去,胖子也坐在我左手边,一边缩回手、一边碎碎念的捧起他放在桌上的那碗方便面。
我半张开嘴,看著他们两人,一时间有上千个问题冲上胸前,却又在喉头刹车,
有可能我的语言组织能力还没清醒吧,只好用瞪得大大的眼睛问:我们不是还在雨林里吗?那群追杀我们的蛇怎麽了?我们为什麽会在这儿??
这里是医院,我当然看得出来,我没瞎了眼。令我不解的是,无数条晃现的蛇影、弹药烧焦的气味,一直到前一秒钟都还在脑间上演,我们如何能像乾坤大挪移般,一眨眼便安然无恙的坐落在此,而不是阎王殿?
先不管过程如何,见潘子和胖子都好端端的,尤其潘子的肩膀已缠了绷带,手上还吊著三角巾,看样子被蛇咬伤的患部已经处理过了,我应当感到欣慰才对,却只能乾瞅著眼,说不出半个慰问的字来。
病房的门这时打开了,我的心口像被鞭子抽了一下,一看,走进来的不是别人,竟是三叔。
一见三叔进来,潘子立刻站起身把位子让给他,三叔拖近了座椅坐到我床前,忙问道:大侄子你觉得怎麽样了?我愣愣望著他,舌头比刚才麻痹得还要厉害。
三叔会跟我们出现在同一个所在、同一家医院,本身就是令人咋舌的事;我见他脸颊上贴了几张治疗用的绷带,除了人看上去消瘦了点、疲倦了点,其它倒也没什麽大碍。
握著我的手,三叔此刻展现出来的焦虑,显於外而且感受不出一丝造假;我越过他的肩膀,看了眼潘子,他向我摇了摇头,表示他什麽也没有对三叔说。
再和三叔面对面,他看向我的眼神,透露出一抹少见的沉重感。印象中,上一次见他这副模样,是在吉林的病床前,和我述说二十年前海底墓发生的事时;
现在三叔的眼底,似乎同样藏著另一个难以启齿的故事,我相信,他正思考著该怎麽和我讲起,我却一点都不著急,眼下我想知道的、想了解的,就只有一件事而已。
“小哥呢?” 我开口问,声音沙哑难听的可以。
我等著胖子的手再从边上窜出来敲我,问我是不是又喝蒙了?也等著潘子温和的提醒我,小哥只是暂时离开、去办点他自己的事,你知道他的;
等著等著,病房的门又开了一次,不过是一位护士来更换新的点滴袋;我不停环顾著房间四周围,墙壁除了白还是白、什麽都没有,三叔坐在我面前,潘子站在他身後,胖子难得放下了手中的面碗,却硬是杵在那儿什麽也没说。
啧,你们这群人是怎麽了?就算回答不出来,至少也应一声不知道,就是别学上那只瓶子,闷了半响一句也不吭。
“小哥呢?” 等到不耐烦的我,又问了一次。
还是没有人回答我。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