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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州诗群”印象

(2013-12-26 21:3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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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分类: 凸凹评论

载《青年作家》下半月刊2013年第十一期

 

诗到故乡为止

——“彭州诗群”印象

□凸凹

 

多次走读彭州,无论是如银厂沟、丹景山之类的自然山水,还是如龙兴寺八十一米高舍利塔、白鹿镇法式天主教堂之类的人文景致,再无论是地震灾区通济等镇;多次与“彭州诗群”的骨干对侃,无论是郑兴明,还是舟歌,再无论是张宛、白果等;这次又人模狗样装腔作势认认真真翻读了《青年作家》“彭州诗歌专号”;见人见诗见地气,这样,我自觉可以对“彭州诗群”说几个字了。

读“专号”,因是带了任务读的,所以边读边想彭州作者和彭州诗歌的一些共通的、且值得一说的东西;要读完没读完时,想到了这篇短文的题目:诗到故乡为止。

没有韩东的“诗到语言为止”,当然想不到这个,即使想到了,也不会拿它当题目。我想,韩东的诗到语言为止应该主要是指诗的形式一面,我说的诗到故乡为止,则主要是指诗的内核尤其根脉之类的东西。

美国南部密西西比州有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镇,叫奥克斯福。它是一个“邮票大小的地方”。但还不够小。南出场镇,穿过一条乡径,就到了一片柏林中的一幢小木楼面前。正是在这幢小木楼里,意识流大师威廉·福克纳,向世界贡献了十九部长篇小说、十二部中短篇小说集和诗集。福克纳一生都生活在这个“邮票大小的地方”,其作品题材也多为美国南方乡镇——对此,他自足而骄傲。

相较福克纳的“邮票”,彭州就大得多了去了。但也不是好大——也就是一县级市地盘。读“彭州诗群”,我最大的发见是,他们的诗——可以肯定地说,他们每个人的诗——多多少少都与彭州这个地块有关,都是从彭州的地理和地缘深处,连筋带骨拔出来的,都裹着龙门山的泥石味,湔江的水流声。“莲花湖  我水做的娘亲/我喝的第一口水多么干净/我吸的第一口气多么干净/我喊姐姐/一湖的莲花都在答应/我喊妹妹/—湖的莲花也在答应/没有翠绿比我更翠绿/没有红润比我更红润/月光多远  香就有多远/一生的财富是水中的倒影”(郑兴明《莲花湖》)。

印象中,最先读到的彭州人写故乡的诗,是从郑兴明那里;是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后期,在《诗家》报上读的;一大组,瓷实,短促,机智;泥土、白菜在诗中跑上跑下,于诗行拐弯处,变换出雪、春风、夏鸟和遍地落叶。郑兴明那时在乡下教书,我一直固执认为,他那时的诗,有华万里的格局、陈设和灵光。如今的郑兴明,供职于文化馆,诗也随之有了变化:变得刚柔相济,更加抒情、更加顺遂了。这是指的书写形态。就内质而言,依然写的故乡,翻一翻他的诗集《乡下的蟋蟀》《家在彭州》《太阳神鸟起飞的地方》,读一读他的诗歌《雨水落在家园》《老母亲的脚板》,都是。

舟哥如码头上的“哥”,是条呼朋唤友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汉子。就是这样一汉子,却捉了筷子一般纤小的笔,伏在案头,苦思冥想柔肠百转出蝇头大小的文字。这文字一经舟哥排列组合断行码出,就有了唯美、舒展和灵动的气场。《故乡的小河》《小桃树》《平原西北》是他的诗集——舟哥的诗几乎首首都在写成都平原。“五月,在我的故乡/川西平原,正是/收麦插秧的好时节/田野如镜/那一道道田埂啊/就像细细的铅笔/在水面/留下的轻轻划痕”(《田埂》)。这虎头虎脑走起路来把风都扯得筋叫唤的汉子是聪明的,只写诗,只写平原诗——在一个地方动真气使真力,水滴石穿窗含西岭是迟早的事。知道彭州有大面积的蒜薹,我想,这重口味的玩意儿该不会被人入诗吧,但舟哥驳斥了我:“多么翠美的玉条/像妹妹美丽的腰”(《 蒜薹》)。

彭州的油菜花是有名的,每到三月,成都西北边的坝上山上就层层叠叠亮亮堂堂铺满了植物的黄金。张宛自然不会错过这个,于是写了《油菜花》:“终于他们发现/春天这个过于雍容的季节里/你最有资格独霸四方/像一群群从庄稼地里涌出的/赶着集市的女人们/摆动着腰  打着情  骂着俏”。她还写了《粽子》《稻草人》《立秋》等。故乡在80后诗人周淼那里,是《给师公拜年》(组诗)等;在陈锦维那里,是《山里拾回来的冬天》《白鹿森林公园游记》等;在周英那里是《再寄母亲》《红豆馍馍》《重回成都》等,在王兴茂那里是《在郑兴明的一亩三分地里摘桂花》《麻柳树沟头的汉子》等,在利大庆那里是《给》《总是走这条小径》等,在啸川那里是《秋日》《山民》等,在张大其那里是《秋以为期》《黑土·村庄》等,在晓童那里是《五月的麦地》《狮子山上的金钗花》等,在王方强那里是《古汉柏》《故乡梦乡》等,在何家彭那里是《炕黄连》《白鹿唐坝子青杠树》等,在岩子那里是《故乡》《我想我是要放歌了》等,在甘梧辉那里是《九溪啊! 九溪》《华光寺》等,在陈富勇那里是《黄莲妈妈》《九峰山藤绿》等,在何敏那里是《打鼓》等;在郭定乾、徐尚甫、王玉岩等旧体诗作者那里更是遍地桑梓,举目皆是。

当然,这是指诗人物理的故乡、肉体的故乡、有形的故乡。

诗人们更多的诗却搭建在彭州地气之上、接脉于彭州风水之中,直抵心灵的故乡,情感的故乡,灵魂的故乡,来路的故乡,和人类终极命运关怀的故乡。张宛就写了大量这类诗。张宛是位优秀而非著名的有待诗坛发现的女诗人,时间一再证明,低调,温婉,是她人诗合一表里如一的美德。周英、周淼的诗也写得颇有心得。此类诗太多,不一一例布。

是的,他们从表及里、由浅至深、自狭至广,都达到了皈依:对故乡的足斤足两的皈依。

一个地块上的诗歌存态,其实也是可以当作中国诗歌的一个微缩版来加以考量的。比如说到主流、非主流和边缘诗块,毫无疑问,就彭州言,处于磨心地位的郑兴明、舟哥就代表了主流,那些默默无闻的诗写者则属于非主流和边缘诗人。当然,还有一批,更大的一批,则归于诗的练习者、爱好者。

“彭州诗群”还有一个特点,诗人多为教师、医师和自由职业者。囿于篇幅,关于这一点的成因,不作专门探讨。

荷尔德林说:“人诗意地栖居。”也就是说,人的栖居,不同于动物的栖居,一定是一种诗意的栖居。彭州多诗意,彭州人多诗意。栖居彭州,自有一番好诗意——较多于他方的诗意。

诗意的彭州当然值得诗写,不仅值得本地人写,也值得外地人写的。“常记彭州送牡丹,祥云径尺照金盘。/岂知身老农桑野,一朵妖红梦里看。”(陆游《忆天彭牡丹之盛有感》)“上书房、下书房/在四川彭州白鹿乡/宛如圣母院那著名的教堂/我们在门口照相/闪光灯  点亮殖民者的尖塔”(翟永明《上书房、下书房》)。我现在一年产诗也就一二十首,为彭州,偏就写过《去通济》《在小渔洞放坝坝电影》等七首。大家伙儿直把他乡彭州,作故乡了。

 

2013-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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