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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当代诗人写成都的诗(之十六)

(2010-08-22 10:03:31)
标签:

宋渠

宋炜

写成都诗

杂谈

分类: 凸凹日志

现当代诗人写成都的诗(之十六):

 

 

交稿信

 

魏平:

      前几天重感冒,一直未能将诗稿发给你。写成都的诗宋炜有成品,而我只有半成品。昨天身体基本恢复后,翻箱倒柜找出多年前与成都有关的一首残诗,删削了一下,聊以交差(昨晚发过,好像网络有问题,未能发出)。

也许太迟了。若迟了,大可置之字纸篓中。

不好意思。祝

  顺利!

 

    宋渠

     2010-08-21

 

 

 

乘车上成都

(重庆)宋炜

 

这是一件漫无边际的事:

要经过数不清的地方(其中有

两个必要的渡口),一闪而逝的田畴,

四川西南的桉树林,整整一天的期盼,

汽油味,呕吐和颠簸,直到

天黑了,你来到一个熟悉但不可测的城市,

满眼的灯火一头闯来,

挂上你沉重的眼皮。

        

是的,未满十岁时我曾多次

从沐川搭便车上成都;

每一次我都用沿途蒙尘的景色

培养小小的耐心。我告诉自己:

“前程远大,但迎来的主要是亲戚家。”

不过这也够规模了:爷爷的瘸腿,

小表妹调皮的重庆口音,舅舅年轻时的画册,

长兄的连环画,下街的高房子,

口子上提劲打靶的老哥子,

隔壁的小伟伟,斜对门的腊春,

当然,还有我无知的学校,乱弹的琵琶。

老天同意,这些事对于我可是真正严重的。

        

一整天我用这些来对抗汽车的喧闹,

不与人说话,中午在路边的小饭馆里

专心吃沐川没有的花菜或别的什么。

我感到我的世界真是太大了,并且

是经过精选的:这么多遇得到的人和物,

我未来那要命的前途,一切不可知的东西,

都和我此时有关:上成都。啊,我要

好好记住:我,和我有关的这些都是重要的。

虽然在路上,但前方有一个固定不变的

小世界在等待我的到达。我暗暗这么想,

不觉中养成了童年的自我中心论。

他们付了账,汽车又上了路。我父亲

让我瞌睡一会,但刚睡着又给叫醒。

我矮身躲藏,汽车安全通过了检查岗。

        

终于来到一个偶然的地方,汽车停住,

“尿胀了的快屙。”我撒了一大泡。

突然我看见路边停着的另一辆车上

有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孩子,他在车窗后

一小块阴影中低着头,仿佛有所思。

我一下子被他出神的姿态吓住了:

他也正想他那即将抵达的另一个成都吗

(他的车朝向与成都相反的方向)?

一瞬间我看清了他的全部念头。

我肯定,但不相信。

呀,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在等待进入一个

特定的小世界,都这么重要,不可少,尤其是

对一个在路上的孩子来说,

他朝向它,是在奔前程!

        

后来我知道这是童年的形上学,

它比老年的智慧所导致的玄学更可怕。

“既然人人如此,绕着我团团转的小世界

还能保住它独一无二的地位吗?”

刹时我感到了迷惘,但还不至于

导致消极到底的想法。我又被汽车拉走了。

在以后的旅程中我反复想:

“如果我和他一样,我是否还能

在成人后出类拔萃,从我必将

遭遇的日常生活中脱颖而出?”

但是不,天黑时汽车驶入了成都市,

万家灯火,每一个窗户后都有人,

我明白无误: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

重如泰山的生命、命运或理想。

        

到家了,熟悉的旧家具

还能让我刚受到打击的心惊奇吗?

一天又一天,我在街上玩耍,在家里

练琵琶,在学校读书,或因贪玩而挨打,

──啊,我终于又情难自禁了:“这一切

对于我是何其重要,哪怕人人都有这一切!”

我不停地喃喃自语:“只要我活着,只要我活着。”

一瞬间,我童年的自我中心论就给了我力量。

我开始苦读,写东西,这么多年了,

到今天突然发现我的想法早变了──

现在我以为自己太卑小,如沧海之一粟,

妄自菲薄,动辄就自贬,说空话,

大而无当,灰心日甚一日。

我承认自己是日渐老迈了。

可是今天我猛然回想起这向上的童年,

乘车上成都,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

敢于承认自己很重要,并且人人都重要,

不消极!不虚无!啊,今天我要说:

那是一个多么显而易见的想法,一个

多么凶的想法!

 

                   93,06,03,黄昏-夜,急就于成都白果林

 

作者简介:宋炜(1964- ),四川沐川人。1984年与石光华、万夏、宋渠、刘太亨等发起成立“整体主义”研究学会;1985年与同仁共创《汉诗:二十世纪编年史》诗刊。代表作:《大佛》《家语》等(与兄宋渠合写)。职业:书商。现居重庆。

 

 

 

 

那 一 年

(四川成都)宋渠

 

那一年,天庭倾斜、彗星过境;

那一年,也是我来到成都的第一个年头。

一颗尾随而至的彗星掠过了天庭,它的出场

终止了风的速度、时间的脚步,

也让我童年不停膨胀的梦想,悬浮在

一次反复循环的记忆里。

 

在那一年的成都,我听见了寂静,也听见了

另外一些不一样的声音,它们

有如夏日午后一场突然降临的大雪,

让暴烈的光线颤抖,断折成

飘落的纸蝴蝶,被我小心翼翼地拣起,

夹进了一本羊皮覆面的书中。

 

大风起时,一粒尘埃模糊了我的眼睛。

在医院,那个身段惹火的医生,

用一节牙签撑开我的眼皮:从她吃惊的表情,

我知道她看见了她不想看见的东西。

但我终究不知道,她在里面看见的是灵魂还是魔鬼?

——其实受惊的不是她,是我眼中的那一粒尘埃。

 

在成都东门,一条窄得仅容记忆通行的小街

被一座高房子——一楼一底是它直插天空的高度,或者

它还在楼上突然凸起——拦腰截成了两半。

我试图寻找出口,却被看不见的力量弹回了原地。

那一年,站在迎曦上街61号的木门前,我未及思量,

就看见了我的前世:它只是我今生的镜像。

 

1998-04-17残稿,2010-08-2誊抄

 

作者简介:宋渠(1963- ),四川沐川人。1984年与石光华、万夏、宋炜、刘太亨等发起成立“整体主义”研究学会;1985年与同仁共创《汉诗:二十世纪编年史》诗刊。代表作:《大佛》《家语》等(与弟宋炜合写)。职业:书商。现居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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