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政/凸凹:当下诗歌一个神奇的个体符号
(2008-12-01 15:4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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凸凹:当下诗歌一个神奇的个体符号
(重庆)唐政
他开始大量写作的时代是80年代初中期,那是一个诗歌与诗学并举、诗品与人格分离的时代,主观上的不刻意和客观上的不可能,导致他没有能够完全成为那个时代主流诗歌话语权的掌控者。甚至包括后来,他亲身经历并参与了中国新时期诗歌的历次哗变与重建,他也同样没有因为亲历而分享到它们所带来的幻觉般的快感与满足。他的写作行为始终带着一种中庸的价值模式,却意图建立具有排他性的诗学品格和文本样式。早期,也许是不自觉的,在浮躁与华丽交相辉映的时代,甚至是无奈的。后来,变得自觉、刻意,甚至无以复加,创造了当下诗歌一个神奇的个体符号。
他的诗歌充满了强烈的汉语焦虑感,尤其是在文本样式上,当那些日渐圆润的写作技巧渐渐退隐、被解除,很长一段时间他更是显得无所适从。包括形式上的漂移不定、诗歌中心形象的边沿化、内部结构的反复调试,似乎都没能最终找到一个完结点。他的基本叙述方式依然是传统的,而构成这些叙述要素的词语或者意象却又是无常的、独特的、甚至是创造性的,这就导致我们似乎不能用任何一个固定的诗学元素,去找到和凸凹相对应的一个结论性的解释。他的诗歌起自朦胧诗时期,经历了第三代、新生代,甚至当下的网络写作时代,但我们同时又很难把他划入某一个特定的时期和特定的群体,因为他的诗歌不带有任何一个时期标志性的美学风格,但同时又不完全地属于自己。从这个角度上说,凸凹诗歌的文本意义要远远大于他的审美意义。我可以简单地把此归入一个诗学现象,但是我不能简单地把这个诗学现象进一步衍生为一个命题:那就是,他的诗歌在文本上所建立的价值体系,颠覆了他的诗歌在美学上所创造的价值意义。
我认为,凸凹的诗歌,在形式上,还是结构多于解构,这决定了他的诗歌虽然在文本层面具有开创性,但依然是在美学解读范畴之内。在内容上,他的理性眼光挽救了他的感性欠缺,尤其是在对待诗歌细节的处理上,他的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不淤积、不超越,从容地做到了最大可能性地服务于文本。但凸凹的诗歌由于在语言上长期处于一种抑制状态,换句话说,他的意象之间具有强烈的非逻辑性关系。而每个语词使用的相对独立性和差异性,造成了我们在美学认知上的意犹未尽。甚至很多时候,我们可以发现,他为了向某一个具体的词汇妥协,不惜牺牲诗歌的整体性。他为了找到某一个意象的初始性意义或者创造性意义,宁愿放弃它们所具有的悠久的历史积淀。说到底,必须以他所需要的文本为核心,方可能去派生其他需求。这也是凸凹诗歌文本中很突出的一个诗学现象。无论是他后来的“新口语诗歌”还是“新民谣体诗歌”,以及所谓的“凸凹体”,在诗学或者学理意谓上,虽然缺乏系统的论证和解释,但其建设性或者开创性意义不容置疑。但如果仅凭这一点就断言凸凹诗歌的先锋性,是缺乏严谨和思考的。
在凸凹的内心深处,对先锋诗歌是怀有某种期待和冲动的。这从他无数的文本探索上可以感觉到。但我在他身上同时又发现另一种非先锋品质:理性和退让精神,这事实上同样在他无数的诗歌文本中便可以找到佐证。叙述方式、结局、语境以及隐含的情绪,都包含了许多传统诗学的沉淀。这就引出了凸凹诗歌的另一个话题,那就是诗学矛盾。凸凹诗歌在非形式主义层面上基本没有解释性的难题,但其在文本重建、文体探索、诗歌价值向度上,又表现出了非传统性、非现时代性、非经典性,是一个纯粹的个体诗学符号。因此,继续对他的解读仍有必要,至于我们的认知是否通达到凸凹诗歌真正的核心层面,就不得而知了。
作者简介:唐政(1967- ),生于四川广安,曾在达县师范专科学校(现四川文理学院)中文系教授中国现当代文学,现居重庆。在全国各级刊物发表诗歌、评论及其他文章近千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