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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凸凹日志 |
第三届“诗人的春天在中国(北京/成都/西安/上海)”活动嘉宾:
法国诗人:雅克·达拉斯
中国诗人:吉狄马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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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颠覆什么样的传统?经典很安静,一直就在那里。而非经典却在不断地寻找。在喧嚣。”
这是诗人、诗歌评论家杨远宏在中法诗歌艺术交流会成都站诗歌交流A组上的只言片语。北京青年诗人乌青在中法诗人交流小组朗诵自己的一首诗歌《白云》后,引发了持续近一个小时的讨论和碰撞。先是杨远宏和北京青年女诗人,接着法国诗人、英法诗歌文学教授、翻译家雅克·达拉斯和青年诗人马克·布朗舍也加入了这场讨论。
我认为,这场讨论是4月16日在成都易园举办的中法诗歌艺术交流会中,最有意义的一个段落。
“法国诗歌自波德莱尔以来,一直没有出现过伟大的诗人。是不是意味着法国应该对自身的传统文化和诗歌精神重新进行调整和修正?”
在法国,一个普通的诗人出版一本诗集的印数一般就200册。诗和诗歌被冷落,不仅仅存在于中国,也存在于法国。在法国诗人达拉斯的故乡,有一个诗歌团体,这个团体的人死了,活着的人每年都要到死者的墓前献花悼念。青年诗人布朗舍也说,他在刚写诗歌时,想怎样写就怎样写,但写着写着就开始阅读经典并受影响。传统和诗人,应该永远受到尊重。在法国,好像做到了。
诗歌是对自己的解放、对精神的解放,自然也是对语言的解放。但传统要不要,对传统的言语方式是彻底背叛或是彻底颠覆?背叛和颠覆什么?还是其它?
讨论在继续。诗人王敏只好在小组上朗诵了自己的一首《在燕莎路上》,有圆场用意地终止了中国诗人、法国诗人、老年诗人和青年诗人之间、在场的媒体记者和法语系学生之间刚刚升温的讨论。
我对杨远宏老师一直就很敬重,不仅仅因为他为我写过序,尽管他被一些诗人归属到了老人的范畴。他说,“现在有一些年轻的作家或者诗人,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自信,自信从何而来?我想问,他们到底读过多少书?读的又是什么样的书?”这是杨远宏私下和我说的。
参加这个交流会的中国诗人有南京诗人韩东、北京诗人老巢、牧野、乌青等,成都诗人杨黎、石光华、吉木狼格、凸凹、王敏、何小竹、杨文康、柏华、杨然、蒋荣、小安、黎正光等等30多人。
80年代,我曾经学习写过诗歌,也曾发表过一些打油,最多算一个爱诗歌的人。对于矗立在语言艺术顶端的诗歌,于我只是神祗,只能在圣坛下面一生景仰。参加这个诗会,纯粹凑热闹,也想见见诗人们中几个很多年没有见到的老朋友。
交流活动是在下午两点开始的。
晚间的冷餐酒会对于中国的诗人们不习惯,诗人们的肠胃更习惯大米和猪肉羊肉,那些伪法式的点心、红酒和沙拉,使每个中国人的肚子都空空如野。晚会就在诗人们饥肠辘辘中进行。
诗歌节的晚会在晚间7:30开始。由北京大学教授、法国文学博士、米兰·昆德拉的关门弟子董强先生和电影导演谢洪主持。
法国成都领事馆总领事的杜满希的致辞幽默简短,语词围绕着杜甫和苏东坡展开,很精彩;而中方组织者的致辞就显得有点辞不达意,甚至结巴。让诗人们感到脸红。中国诗人第一个上台朗诵诗歌的是扬黎,然后是凸凹、何小竹、石光华、柏华、王敏。
至此,晚会好像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国诗人们在台上有点紧张。法国诗人自己并没有亲自上台朗诵,而是由法国戏剧演员雅克·博内菲、法国文本与声音协会会长、世界著名建筑设计师保罗·安德鲁的第二任妻子代劳,并翻译成诗歌朗诵表演。我想起于坚关于诗歌朗诵的一篇文章《朗诵》,于坚坚持认为诗歌是不宜朗诵的,那么,诗歌可以表演么?
应该说,晚会的前面部分比较成功,到场的韩东、杨黎、石光华、翟永明、凹凸、王敏、柏华等,不管是官方诗人或是民间诗人,都属于中国真正的诗人。但随着承办者安排的伪诗人上台朗诵,和这个诗歌交流主题不相干的画家的出场,让诗人们感到不安、怀疑、不屑,最终纷纷愤然离场。把一个稀稀落落的会场留给了法国人和与诗歌主题毫不相干的画家们。
法国驻华大使馆文化专员在会场石阶上试图留着中国的诗人们。诗歌就是诗歌,一个被界定在“诗人的春天在中国”的主题活动,被承办者掺进了功利或其他?给神圣的诗歌和诗歌节日开了一个国际玩笑。迫使中法诗歌艺术成都站交流会,因中国诗人们的中途退场而“流产”。
饿着肚子的中国诗人们离开会场后来到百花潭附近诗人杨文康开的芳邻酒吧,一人一碗方便面以后,石光华说,应该把乌青的《白云》改一下:
饿
很饿
特别饿
相当饿
啊
饿死了
杨远宏说,“中国诗人今天表现出了自己的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