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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凸凹《针尖广场》
◎举人家的书童
已经过了中午,事后才知打错了的一个电话让我在沙发上醒来。当想到的确该就凸凹的《针尖广场》说些什么的时候,我意识到我正在试图进入一个诗人独白的内心,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诗人过着针尖舔血的日子。这就是一个诗人崭新的梦境,一个诗人真实地找到了的自我。作者是作为诗人而与我相识,所以我信,但同时又怀抱着略略偏离了某个我过往遵从的方向的疑问。
一个人,在针尖上构建广场
一万个人,在广场上朝圣锋芒
远望去:神树海上升
鸟儿在中部嘶鸣、盘桓、无限长大
姑且先不管是否真的会有“一万个人,在广场上朝圣锋芒”,但“一个人,在针尖上构建广场”需要一个宏大的气魄却是千真万确的。读到这里,我就开始想象诗人是出于对理想的追求还是出于对失去了的理想充满某种渴望,不管怎样,这里似乎存在着一个先天的残酷的痛苦,以致于诗人在动手的时候已经冥冥中感觉到被放大——这就是诗歌末尾所提到的,在找寻心的无限。
关于这首诗歌,我没有与诗人作过任何交流,因为我只习惯通过文字来进入,哪怕走错了方向也在所不惜。每个诗人有其自身的心灵结构,比如:
针尖上的事业是血的事业
脂肪铺衍,毛发打结
光阴提取骨头的钙
又把古老的人民一百年一百年地收回
其实,诗歌里,诗人一直在放大这种“血的事业”,不然那些文字就没有了充实的意义,无异于燃烧后的柴薪。我没有权利来评价诗人这种事业是否伟大是否崇高,因为这是另外一个完全独立于我的人之心灵所向,我惟一能做的只是尊重:
针尖上空无一人。只有那
随物赋形的梦魇轮转不休
建设者的鼻息温暖、湿润、清澈
与此对称的是镜中:一座城池的倏忽消失
痛苦。憔悴。银须髯髯。诗人的心力
是在针尖上修建广场,又是
在广场上安装针尖
来了,广场呲开利牙,挺着刺刀
笔锋就此一劈一剁,如此突出尖锐的对抗和紧张刺激的反抗的句子,不是第一次在凸凹的诗句里读到,仍然有些不寒而栗。诗人在竭力地实践着,因而充实了自己的精神,而非有的诗人那样仅仅作为精神游戏。
如果仅仅就我个人的阅读感觉,这首诗歌首先不是一首诗歌,更像是凸凹作为诗人对自己精神领域里的诗歌意识所进行的一次整理,以求满足他个人的预期。
2007-2-24 15:21
附: 《针尖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