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姨妈家,这里有表姐、姐夫以及姨夫姨妈。
他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称赞这个城市的美丽,它的每一寸变化都让他们欣喜不已。我曾经用沉默来作为回答,这显然很是让他们不满,说你们能无动于衷呢,你怎么能?
这样成就的民主让我放弃了固守,我开始和他们一起,称赞这个城市,为它开了一家新店,修了一座新公寓这样的事情惊呼,尽管只有我知道,这里包含的矫情。
我们常在一起做一些了不得的大事,比如说,去这个城市最大的广场去看音乐喷泉,这真的是一件很大很大的事,常常要引起关于服装之类问题的讨论。事实上我很明白,那个广场还没有不比我们学校的一个园子来得更大些。我们是如此地热爱喧闹,这个广场几乎将所有关于园林的创意都用上了,那么多树,那么多密集的灯,那么多复杂的雕塑,这一切于是失去美感,显得热闹而不安。
在这里我遇到一个老人,他对我笑,他的笑容就像一个多月前我在这里遇到的那个老人,那时侯我紧张地准备参加公务员的面试,我穿得很正式,却莫名其妙地背着一个运动包。那老人很温和地对我说,姑娘,要参加锻炼怎么还背着包呢,放下包袱才行。
后来你知道,我名落孙山,我自进大学以来第一次为考试结果感到伤心,因为在那次考试中,我不幸拔得头筹,高处不胜寒。结果也如你所想,我自由落体,死得干干净净酣畅淋漓。
我不想去想这后面是否有什么蛇鼠一窝暗渡陈仓,我只是觉得遗憾,非常非常遗憾,在那个早晨,我居然没有参透那句话玄语的意思,他不是说了吗?你怎么不放下包袱,放下包袱。
这句话成为我永远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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