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2月16日星期二)
登上返程火车那一刻,猛然意识到,我的年,似乎过完。尽管,那一刻,只是初二下午4点半,在许多人思维里,他们的年,刚刚拉开序幕。
行囊无比沉重,背着提着,累得我肩弯背驼,我像一个吃力的返乡民工。不同的是,民工们是将一年辛苦所得尽数扛回家,我则是将父母沉甸甸关爱努力扛回自己小家。我携带回厦门的食物共计有:杀好剁块的农家养的大番鸭一只大土鸡一只,沙县板鸭一只,宁化薏仁10斤,北京蜜麻花6包,东北黑木耳1斤,莘口熏鸭翅2斤——整理行装时,老妈还一个劲问:还要什么?笋干带一些好不好?年糕带一块好不好?橄榄油带一瓶好不好?真的带不了啦,我断然拒绝。
农历二十九回去,大年初二回来。这几日,远离电脑和书本,不见旧日同事、同学和朋友,除了与老爸老妈老姑及哥嫂妹妹唠家常,就是狂吃与饱睡。每日,老妈包的水饺,老爸烧的满桌菜,糖果,瓜子,蜜饯,水果,茶水……不停歇往嘴里填。每日,晚上早早上床窝被里,手握遥控器,胡乱看一阵电视,胡乱听一阵窗外震耳欲聋鞭炮声不停,关灯闭眼睡,直到第二日自然醒。
这样日子,神仙一样,却隐约,有些不习惯。毕竟,小县城闲散生活,于我,已经悠远。这样日子,是人在别处的极度松弛,既真实又虚幻,没有紧迫压力围拢,只有浓浓亲情缠绕,是掉进蜜缸里的暂时沉堕。
这样日子,让我迷恋。仿佛,春风吹又生的清新,又仿佛,细雨润无声的丰沛。让我相信,新年初始好,日日就会好,年年就会好,一切就会好。
只是,一年一度,弹指挥间。离开家门时,抱抱老妈的肩,对着老爸挥手,说出“我走了,你们多保重”时,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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