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4月10日星期五 晴 14-22度)
都说秋必多事,是不是,对于我,春也多事?
清明回一趟家。4日去,5日回。沿新开通的泉三高速,想一路快速前行,是多美妙之事。却塞车。车如蜗行。而回程时,在服务区停歇,女友居然将车钥匙“哗啦”一声,掉厕所里。立刻,我俩脸色煞白。面对一辆车门紧锁、车内有一把备用钥匙、无法动弹的红艳艳汽车,怎么办?撬锁呗,砸玻璃呗。围观的无数男性司机露出好笑、嘲笑、讥笑表情,纷纷如此献策。最后、最终、最佳结果是:在手足无措、百般努力半个多小时,在一些司机认真尝试当“偷车贼”不成,我们不断感叹“怎遇不到一个高明小偷”时,在一些司机拿出螺丝刀、钳子、榔头等工具,并袖手说“你们的车玻璃你们自己砸”,等待我们两个女人咬牙切齿对车子施暴时,我再一次跑步折回厕所,拿借来的电筒一照,拿一位可爱的服务区清洁女工奔老远取来的粗铁丝一捞,居然,卧于2米多深处的钥匙被捞上!大喜欲狂呀!我奔出厕所,大喊:“住手!别砸玻璃!”我像胜利者一样,将铁丝弯头挂着的钥匙展示,自己却弯腰蹲在厕所门口乐得站不起来。真是哈哈哈哈呀。围观之大群热心人,看到黑色钥匙,都忍不住,笑得花枝乱摇。
回家看老妈。老妈住院21天,出院不到一周,突然高烧,全身无力,连翻身都不行,又被哥哥背进医院。感冒引发肺炎,严重骨质疏松,严重缺钾,帕金森症……医生每天往老妈血管里点滴进7瓶药和水。在医院,老妈总求医生:不住院行不行?出院行不行?老妈在内科、神经科、骨科之间来回转。老妈对我说:不能查,一查都是病,没有一项健康。病床边,我不停按摩老妈的手和肩。她说:这一身病,是年轻时在五七干校落下的,那时,田里结着冰渣,妇女们即使来月经,也照样日日泡在水里——我知道,那个“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年代,女人需要比男人更能干,因为,男女同工,然而,女人做比男人更多的家务,还要一个接一个生孩子,还要节衣缩食抚育孩子。如此,老妈这一代女人,女人的性别角色模糊,绝对是命苦的一代女人呀!
给老妈买了洗衣机。老妈用的洗衣机,是无数年前那种双缸的。那机子,结实得很,衣也洗得比现在各款机子干净多,老妈一直舍不得扔。然而,老妈老了,病患时,已经没有太多力气将沉重湿衣从洗衣缸里捞到甩干桶里。几年前,我硬塞给她买洗衣机的钱,费尽口舌,钱终于收了,洗衣机却一直没买。这次返家,我先斩后奏,在商场付钱后,才告诉她。她却囔:可以退货吗?我说:不行。她又说:那旧的洗衣机放哪里?我说:扔掉。她再说:那我将洗衣机的钱给你。我说:不要。
还给了老妈一些钱,像嘱咐孩子一样,嘱咐她照顾好自己,该吃则吃,该看病则看病——我不在她身边,无法尽太多孝,她的健康,是我最深的挂念,我这样年龄,回家时,有老爸下厨,有老妈唠嗑,是最大福气呀!
老爸炒了一大锅我最爱吃的酸菜炒春笋,小妹托人到乡下买了一只大番鸭杀好剁块,让我带回,我买了三包熏鸭翅熏鸭爪、3斤芋包、2斤豆腐干带回——逛菜市场时,二妹问:生笋和青菜也买一点吧,这里的青菜比厦门的好吃。呵呵,都想要呀,小县城之美食,是我想念家人之外,最大的叨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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