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月2日星期三 晴 7-15度)
29日
生日的正日子。收到几条祝福短信。牢牢记住我生日的朋友隔多少时光仍然牢牢记住。读短信时,一笑再笑。
其中,两则短信,一曰:静享三春,芬芳一生;一曰:天天生日赛神仙,日日笙歌颂华年,小屋静养忘忧时,一路芬芳是红颜。短信巧妙内藏我的名字,其用心和美好祝福,让我欢喜。谢谢这位好朋友。
为女儿做丰盛午餐。她说:妈妈生日快乐。我抚摸一下她的脸说:今天大忙,妈妈没空过生日。
忙2007年最后一个版面,忙到晚9点。下班后,去面包店。货架上面包剩三两个。买块6元小蛋糕。去旧雨今来轩见泓莹。在她注目下,自个狼吞虎咽将蛋糕吃完,抚抚肚子,仍饥饿。
泓莹给了《厦门文学》2008年第1期。我的大包里塞着刚收到的《诗歌月刊·下半月》2007年11期。这两本杂志里,我都以诗人面目出现。诗人面目的我,是我如今生活的很小一部分,小到连一根手指的力度都抵不上——发与不发诗,心不惊动。
谢绝泓莹及她老公欲选家咖啡馆为我庆生的美好提议,自个踏夜色走回家。到家附近,再进面包店,货架上仍空空,立马摁灭买个小蛋糕与女儿一起分吃的矫情念头。
快进家门时,一位“粉丝”朋友来短信祝新年,便回说:生日呢,还饿着。他急急拨电话来,要请我吃饭。笑着谢绝好意——不过是见过一面,不过是爱读我的文字,便常常发短信来,常常嘱我“冷空气来,注意保暖”、“夜深了,给自己泡杯热茶”,“早些睡,别累了”……这些关怀字句,暖人呢。
进家门,女儿在电脑前不移身。走到窗台前,看一阵静夜里的花花草草,安宁得像一群熟睡孩子。笑一笑,进厨房,煮一碗泡面给自己。
30日
一盆酸菜鱼,一盆泡椒田鸡,热气腾腾中,红油香辣里,5个女人一台戏热闹上演——早起,女儿说,想吃泡椒田鸡,便约了女友们。
大块朵颐吃罢,在大排档上,于一桌残骨中,点蜡烛切蛋糕——女友说忘了昨日,今日补上,拎一个蛋糕来。
这样环境过生日,是第一次,有世俗的喜乐和随性。嘻嘻哈哈里,记在心头,多年后,一定不会忘记。
抹抹嘴,去女友家,打牌,聊天,喝咖啡,喝茶,煮汤圆,焖地瓜。晚餐时,各自分散,工作的去工作,赴饭局的去赴饭局。我和一位去逛街,看她买衣服如买菜,我像跟班提包的,见新衣,没有占为己有的欲望。晚9点多,一伙女人再回女友家。
直到夜12点,职业摄影记者的女友急急起身,她喊:散了散了,又要工作去了。她对我说:陪我采访,拍一张照片功夫,然后开车送你回家。
好呀。
夜总会里,劲歌热舞上演,女友动作敏捷爬高拍照。我半靠半坐一张台上,看美女裸着婀娜腰肢,舞出万千风情。震耳欲聋的音乐一阵又一阵袭击我,我差点窒息——老了老了,安静的心,怎经得起这样狂热呢?
抵家时,近2点。
一天里,喝了太多茶和咖啡,失眠了。
31日
余150元购书券,期限最后一天,不能浪费。上午,扑进书店,在满目书籍中,找呀找。最后,买了《高兴》(贾平凹)、《陈染自选集》、《致一九七五》(林白)、《把生活变成艺术》(残雪)、《色戒》(张爱玲)、《错到极致也仰望——张爱玲说婚姻》(邹中棠)。
匆匆买书,像匆匆购物,有匆匆快乐。
女友电话说,好东西真的不能浪费。一早,她去四星酒店开房,要将最后期限一张“房票”消费掉。她召集一帮女人,要从早到晚,在酒店里吃饭、唱歌,到豪华套房里打牌、聊天。
一伙女人,乐乐呵呵玩到下午4点多。然后我溜号,去另一聚会场合露面——又一位女友不断召唤我。她刚从小小官位上退休,退休日子过得欢天喜地,便想起要“与民同乐”:召集一大帮人,先卡拉OK,后吃饭喝酒。
唱一支歌,与女友聊几句天,在闷热包厢呆一小时,离开,转赴另一朋友举办的迎新宴。
傍晚起,不断收到祝福短信,不断回复祝福短信。
夜11点,在女友们的不断催促下,再到酒店。明亮灯光下,女友们有的目光仍炯炯,有的已经睁不开眼,穿睡衣的孩子们在床上嬉闹。
夜12时,电视里,新年钟声响起。孩子们欢呼雀跃。我看一眼电视,说:没有丝毫感觉。
是呀,一年一年,日子如流水,流过就消逝,再不回头,如此而已。
回到家,是2008年第一天1点多。
旧已辞,新已来。新旧更迭里,生命依旧是一场幻觉。繁盛也好,卑微也罢,时间的印迹总是随时间消失而渐渐淡漠,不能鲜艳如昔。
平安,就好。
平安,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