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有人打长长电话来,唠叨诉说情感困惑。说越是走近,失望越大,以至最后,希求有崭钉截铁离开的决绝和力量。
中午,有人承受着丧父之痛,在我家呆坐,半躺沙发上,怔怔问:闹不明白,活着为什么,生命意义究竟何在。
下午,做了一个采访。在一家咖啡馆屋外浓密树阴下,斜靠摇椅,听一场风花雪月初恋故事。被采访者说,如今回想,惊心动魄已经无关痛痒,像高居其上,看别人的精彩故事栩栩如生上演。
黄昏,择舒服姿势,坐在旧时月色屋外一把竹椅上。端一杯绿茶,安静听鸟鸣。安静看阴沉天空,一点一点,暮色缓慢降临。安静看葱茏绿树,一点一点,由碧青缓慢变深暗。
夜了,仍坐着,不移身子。有熟悉的老外来,叽叽呱呱说一串英语,却是一句不懂,便微笑,起身烧水泡茶。老外走后,抽几支烟,啃几个卤翅就茶水。
返家时,夜已深。想一天这样过去,到底留存多少可握手中痕迹?也想时光匆匆,所有逝去,回看时,一切皆雁过长空,影沉寒水。
睡前,读几行《金刚经》。经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幻;若见诸相非相,则是如来。读罢这两句,似醍醐灌顶。
不知因,必带来不知果的困顿。困顿,必带来种种苦迫。欲求心之稳妥与清宁,须明晰浮生乃虚幻之景,看清梦想空花,方能自知、自醒、自悟,方能回首时,持一份“人间万事消磨尽,只有清香似旧时”豁达心意,方能在当下,饥来吃饭,困来即眠,(2007年5月15日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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