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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问

(2006-07-03 20:30:25)
分类: 我心深处(随笔)

女友电话里说:心里难受。我忙将斜躺沙发上的慵懒身体摆正,急切问:病啦?被上司训了?爱上谁或被谁爱了?她说皆不是。我说:那还烦什么,初夏明媚,阳光灿烂,正是美丽好时节,好好享受生活吧。

搁了话筒。

电铃又响。拿起。细细电线那头,女友幽幽怨叹:我昨晚一人去酒吧,喝着喝着,心里堵得慌,有些迷糊,开不动车,回不了家,只好叫老公来接。昨晚,我一直想,我一直想不明白,活着到底为什么,活着的意义何在。

呀,这绝对是个太重大哲学问题。我不是哲学家,又没深入研究佛理。对这问题,我一贯态度是:不可问,不可想,不可究,不可说。

余暇,几个女友常聚,吃饭,闲聊,玩乐,互相帮助。女人的生活中,女人与女人的情谊犹如空气,不可缺失,犹如水,滋润精神。日常,大家总将身体问题交给当医生的张,将情感问题交给心理专业毕业的我。我责无旁贷具有“教育”友人学会快乐的义务。

我便开始开导工作:

想想陈。她婚姻破裂,焦头烂额,一个离婚官司打得漫长、热火朝天,与老公分财产,争孩子,肤色黯淡,面容憔悴。想想黄。单亲妈妈带一个孩子,日子过得像打仗,上班,写稿,学车,买菜,做饭,抹地,洗衣,关怀孩子,每一件事都亲历亲为,不做就没得吃。想想吴,老公红杏出墙,欲将美丽部下泡成老婆取代她,常作痛苦状对她说,我不爱你了,我爱她了,你把我拴在这个家里干什么?想想别人对比自己,看看你吧,家庭稳定,老公不错,孩子可爱,婆婆管家,保姆帮忙,金钱不愁,饭来张口……

事例一一举出,话语一串一串,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恶狠狠”提醒。可女友沉默一阵后,仍固执:这些我都明白,但你能告诉我,活着是为了什么吗?

我无语。我也没有标准答案呀。

日前,从北京“飘”去海南,在天涯海角已居住一年的徐发来短信,说她近来开始研究佛教的一些东西。徐是厦大中文系硕士毕业的温州女人,娇小,瘦弱,但聪明智慧。经过海南的烈日洗礼,她说:一个人在旅途,没有太好状态。人生没有圆满。女人的一生,没有受到太大伤害,就是有福了。

是呀,有福没福,自己体会。古人早说:无病之身,不知其乐也,病生始知无病之乐;无事之家,不知其福也,事至始知无事之福。我们通通是俗女人一个呀,要貌要才要情要钱,贪心多多,欲望多多,做不到先知先觉。但人活一世,事经百态,总有一天,红颜渐老,该努力做到镇定其心吧。心定,才能应一切之变。

滚滚尘世中,生命的终极意义何在?探究追问对我们此等女人来说,必要性似乎不大。我只想,一个女人,能将自己修炼为,即使面遇苦境,也能心平气和,也能善处自乐,这样,就很好。

    这样的女人的生活方式,比虚无的意义更好,更实在,更美丽。(2005615日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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