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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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声色笔记 |
自从父亲去世,变得特别容易落泪。
在热闹的婚礼上,新郎新娘鞠躬答谢父母,人堆里的我忍不住泪水潸潸;
一个人开着车,望着外面滑过的街景,想到再也不能与父亲看同样的风景,鼻子一酸,泪水簌簌;
伏案看书,《圣经》上一段文字,“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不止息。”没有征兆的,眼睛里噙满泪水,啜泣失声-----
原本以为自己对父亲并没有太深的感情,四姊妹里我最多的继承了父亲,因为了解,自以为是的了解,一个小文人对一个老文人,反倒有些不以为然,常常做出撇撇嘴,鼻孔里发声那种表情。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离开后,我会有那么多的眼泪和思念?!
父亲不爱出远门,喜欢坐游“八千里路云和月”。每次来合肥,也就是周末载着他和母亲在合肥四周转转。
巢湖不止一次去过。
较早那次是九十年代后期,父亲、母亲、老公还有姐姐一家,浩浩荡荡,开一辆破面包,路不好走,完全是去农村小镇的感觉,田园、闭塞。中午摆渡去湖心小岛吃饭,父亲自带白酒,就着小银鱼和农家咸货,望着一面湖水,一家人开开心心。
几年后,我学会了开车,周末心血来潮,就开着银色的HRV,载老两口再去巢湖。完全不同了,一路上修了路,栽了树,盖了楼,一马平川,很轻易就急驰到巢湖边,这里开发了,叫滨湖新区,农田被正在不断长高的楼房替代,看不出多少乡村的痕迹。
我们租了船,在湖上游览,趴在机船栏杆上,看阳光洒在湖面,鼻子里有淡淡的腥气。我对父亲说,以后咱们在滨湖新区买一套房子,让你可以在窗口看水景,在湖滨散步。父亲笑,梭罗的瓦尔登湖啊!
出生在长江边的父亲对水有着天然的亲近感,他为自己改了名字,叫“江岸”。而我也在小学三年级,自作主张,把“江宏”改成“江泓”。父女都亲水近水,看到水就内心宁静、悠然。
可是,父亲没有等到我为他买下滨湖新区的房子,没有过上我想象中的在湖边坐看云舒云卷的日子。
一个夜晚,因为怀念,顺着灯火通明的新修的公路,我独自一人驾车来到巢湖岸边。
我代替父亲,把脚印踩在湖滩上。湖面黑黢黢的,风从耳边吹过,闭上眼睛,可以听到湖水拍岸的波浪声。
头顶的蓝天苍穹,一颗星星陪伴着一弯月牙静静依偎,云彩有时会遮掩小小的星星,可是不管看不看得见,我知道星星和月亮始终在一起。
我也知道,爱如湖水。
爱如湖水它将你我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