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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第八回写贾宝玉去探望薛宝钗,宝钗要看宝玉的那块下生时,口中含下来的宝玉,便笑着说:“成日家说你这块宝玉,究竟未曾细细地赏鉴,我今儿倒要瞧瞧。”宝玉便把那块玉解下来,递给宝钗。就在这里,作者假托“后人曾有诗嘲云”,写了这首《嘲顽石诗》:
女娲炼石已荒唐,又向荒唐演大荒。
失去本来真面目,幻来新就臭皮囊。
好知运败金无彩,堪叹时乖玉不光。
白骨如山忘姓氏,无非公子与红妆。
注释:
女娲(wa阴平声,音哇)补天:女娲,古代传说中的人物;炼石,司马贞补《史记·五帝本纪》:“诸侯有共工氏(古代神话人物)与祝融战,不胜而怒,乃头触不周山崩,天柱折,地维缺(撑天的柱子折了,系地的绳子断了。古代传说天有九根柱子支撑,地有大绳子栓着四角)。女娲炼五色石以补天。”
演大荒:大荒,神话传说里的山名;演大荒,即演绎大荒山石头的故事。也就是《石头记》即《红楼梦》的故事。。
幻来句:贾宝玉的真面目并非“顽石”,而是“神物”,下凡后才变成“臭皮囊”的。这是反话,是对他的叛逆性格的赞颂。
运败:运气不佳。
时乖:时运不济。乖,背。运败、时乖,都是指封建社会的衰败。
译文:
女娲炼石补天本来就很荒唐,
又演化出大荒山顽石这一章。
顽石下凡失掉了真模样,
变换一番又附上新皮囊。
才知道运气不好金无彩,
可叹倒霉时玉石不发光。
白骨如山早已忘掉姓名,
无非是公子哥儿和姑娘。
简评:
这首诗是我们探讨《红楼梦》思想艺术特征的线索。
作者的艺术想象,饱含了对封建制度的不满。女娲补天丢弃的那块石头,被茫茫大士、渺渺真人携入人间,变成了通灵宝玉,而这宝玉就是贾宝玉。这是一个充满神话色彩的故事,所以说它荒唐又荒唐。其实,故事的内容并不荒唐。石头是自由自在的神物,下凡后,失去原来的模样,变成一个被人唾弃的“臭皮囊”,表面上是对贾宝玉的思想性格的否定,实际上是对他的叛逆性格的褒扬。“金无彩”、“玉不光”,暗示宝玉和宝钗婚姻的悲惨结局。最后“白骨如山忘姓氏,无非公子与红妆”,告诉读者,那些享尽荣华富贵的公子小姐,最终也会变成不知姓名的一堆白骨。一切荣华富贵都如过眼烟云,转瞬即逝,最终全告毁灭。作者用隐晦曲折的手法,抒发了作者对封建制度的不满和诅咒。但是作者还认识不到封建社会必亡的发展的规律,只能发出“金无彩”、“玉不光”、“白骨如山”的慨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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