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病呻吟一把
本认为今年是一个工作轻松年。所以,新年伊始,曾雄心勃勃计划写几篇小说,写若干评论,甚至幻想写一篇大部头的小说。但事与愿违,2007年,却是琐事缠身、压抑得几乎让人窒息的生活。出不完的差,搞不完的调研,写不完的材料,喝不完的酒场------,有时,我烦腻透顶,想独自逃匿,到乡村,赤着脚和年迈的父亲下地干农活,与农民在田间地头、树阴下捻着青草唠嗑;抑或背着背包与睡袋,孤独跋涉与西部荒漠与山丘,总之,我总想逃匿,与世俗与烦琐决裂。
黑夜里,我常常睁眼望星空,似乎看破红尘与世俗。万事皆空,是佛家理念。我素来不信鬼神,也不屑于宗教信仰。我知道,人不伟大,与万物生灵的本质并无多大差异——其生理的组成,都是大自然的一部分;其生命的起端与终结,无非是生与死。只不过,人是会思考的芦苇,是会思考的动物。这时,我真的会颓废,心底像掏空般的落寂。我经常在黑夜里反复咀嚼我凭空萌生的一句话:黑夜吞噬了我的生命,琐事蛀蚀掉我的锐气。这句话不着边调,但我总会无病呻吟般的反刍。
人生似乎就是一种尝试,不断地尝试,不断地满足,然后再不断尝试、满足。周而复始,延续人的生命,以至终结。人,总是在尝试中,体验成功的喜悦与失败的悲楚。其实,喜悦也好,悲楚也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尝试与体验的过程。倘若失缺尝试与体验的激情,生命就会陷入无底的黑洞,让心灵寻找不到靠岸——现在我似乎恰恰失缺了尝试的激情。
一个迷路的孩童,他会在十字路口嚎啕大哭,让哭声宣泄无奈与苦闷。一个迷失在人生十字路口的成年人,他会怎样呢?迷茫、彷徨、徘徊-----,所有的语言,似乎无法诠释他心中的郁闷与愤懑。他只能像一匹焦虑的狼,在夜晚睁大眼睛,茫茫地看着一轮明月,凄厉地发出一声长啸。
上大学时,给我们讲授书法课的是全国著名青年金石专家——戈老师。他讲课时时常会说一句话——人,要活的明白!
活的明白,怎样才是活得明白,这绝非是一个简单的算术问题。
生活、工作之余,应该给自己心灵一个放飞的时间与空间,比如,找块空旷的草地,闭上眼睛,嗅青草与泥土味,在太阳的抚慰下,让身体与心灵歇息一下,想想明天的路怎么走——
无病呻吟一把了!也许!这似乎不吻合我大咧的性情。
思索,本身也是生活的组成。
2007年7月6日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