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工日记——再说“孤独”

  不喜欢四周喧嚣，而向往安静，有人说，这是没有出息男人的生活。看看人家，朋友众多，每日不得闲，电话不断，晚上推杯换盏，吆五喝六，过在灯红酒绿中，那份忙碌，够充实。我所见，有这样的人，而且也偶然参与其中，但想来，非发自内心，多不情愿。那些老板，那些握有重权的官人，等等，基本都众星捧月样，被前呼后涌，参加着饭局，参与着活动，精力充沛，似乎非常滋润快活，活出了人样，确实是个有出息的人。我所想的，怎么就喜欢宁静，过孤独的日子，有朋友说我，别人耐不住寂寞，而你可以，是信的。朋友的话，刚听来，我心里酸溜溜，一个孤独的人，多么没有用，多么值得同情。过后，我细细品位，在这个烦扰的社会，能守份孤独，也未尝不好，因我，追求的只是平常人的生活，不会有所谓轰轰烈烈的人生，这份孤独，就是我内心的心思。近一个多月以来，没有再安排业务上的应酬，不像刚到嘉兴时，为使与别人熟络，而经常安排胡吃海喝，身体遭罪，当时笑容满面，而回到住处却没有一丝的喜悦。虽然打工，为了工作，有时候必须参与应酬，中国社会，业务上的往来，已形成风气，而我的思想里，尽量调整自己的认知，把事做好，把活干好，把服务做上去，少些人情往来，少些酒桌上的关系维系，难道不好。这些思想，我只装在心里，而没有拿出来与人探讨，过去我试过说出来，而有人讥笑我幼稚、天真、傻气，在中国，没有关系，根本不能成事。别人对我的讥笑，我非常理解，因工作没有完美，总能找到“茬”，所谓的把柄，稍没能处理好“关系”，可能就会使业务流失或减少，因“命脉”被对方捏着，若有了良好的“关系”，或许得过且过，工作结果也就圆满了。如果我还在这个行当里混，还必须做个小跟班，混迹在酒桌上应酬，但我内心里的这份认知，“把事做好，把活干好”，是硬道理，执着地认为，相信社会风气逐步走向良好，业务环境不再那么恶劣。堂吉珂德式的人物，我们做不到，我们活在现实里，而遵循自己内心的点点想法，并一直去努力，朝这个方向靠近，如果有机会，就立即践行。可以同流合污，而出污泥时能洗净自身，也算心灵得以升华。其实说这些，很虚拟，自我安慰，什么心灵不心灵，若没有饭吃，没有钱用的时候，灵魂也跟着苦痛了。但我守着，提醒自己，不甘于“堕落”，或毁了自己宁静的心迹，也没有什么不好。若好，还在这个行当里做，若不好，还回去做我的苦力，但不能因无节制的“讨好”别人，死命地喝酒，弄跨身体。我还是希望，社会里，人与人的交往，能多些纯洁，虽然这社会“熙熙攘攘，皆为利往”，为利尚可，但如果能少些恶劣的行径，多些公平正义，靠“把事做好，把活干好”的精神取胜，该多么值得欣慰。

   其实，我自知没有那么孤独，给人的感觉，打工在外，一个人生活，除少有的几个朋友来往，而其余似乎很热闹的朋友们，都是因业务的往来而认识，或同事间的友情。回到出租房里，空荡荡的房间，真是孤寂，有认识的人知道我的情况，总喜欢问我，怎么打发这空落落的时间。听到这样的问话，我觉得别扭，怎么就知道我孤寂的内心空落落？其实我很充实，有着自己的“美好生活”。我心有向往，而不是孤寂的内心，就不空落落，过的悠然自得。我充实的内心，总是努力工作，坚持“日清日毕”的原则，所以，偶然加加班，把当日事完成，心落地，似乎一天都过的痛快。当然，因工作会生出很多烦恼，但与孤寂无关。我的充实，还喜欢看看书，这个习惯有所养成，沉静于别人的文字里，这世界似乎变的别有洞天。虽然，有些书看过就忘，但不影响我阅读的兴趣。我活的充实，还在于我每天给家人打电话或微信，孩子们今天理我了，或耍脾气不理我了，妻子今天说了亲昵的话，或冲我发了牢骚，都让我认为每天日子过的非常值得。我的充实，还在于我记录些博客，写写日记，梳理自己的情绪，不知好歹地放进自己的网络空间，偶然打开孤芳自赏。像我等人，做个孤芳自赏的人，也算是自我激励。我的厚颜我知道，但我不无耻，我常讲自己，厚颜而不耻。我的充实还有，每到一个城市，我喜欢游荡于城市的边边角角，看看这城市，熟悉她，认识她，好多景致可以看在眼里，装在心里，等等。可以充实我内心的事物，还有很多，不用再列举。说我孤寂的人，或许曾有过孤寂的日子，那日子的单调乏味，也估计尝过。看到形影单只的我，就加在我头上，给我按了名号，说我是个孤寂的人。

  嘘！我才不孤寂！

2014年6月11日记于嘉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