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工日记——修行，到底修的是什么？

1、修行，到底修的是什么？

  最近一段时间，忙完了自己的杂事，临睡前靠在床上翻看弘一法师的文章。文章写的清新淡雅，对人生与人性讲的入木三分，对自己的入世和出世剖析的透彻明了。弘一法师的人生经历和感悟，也只有他能做到，而旁人只能看看，是不能企及的。遁入空门，心灵皈依，“让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清净和平淡，一种空灵的感受在不知不觉中生起，并充斥到我的全身……”，这样的话，也只有远离了红尘，才会从心底里冒出，而游荡在红尘里的众生，那能体会？更何况要为生活奔波的人们。“事从容有余味，人从容有余年”，人追逐的就是豁达或从容，反而越追逐越不能安分或有宁静的心态，因了生在这浮躁社会的无奈，想做个特立独行的人，是痴心妄想了。弘一法师若生在现在这个社会里，不知会又是一种什么人生境界？还能保持淡定的从容吗？这是无聊的假设。幸亏他生在那个时代，用他的感悟为后人开启点心智。想到我们的先人里，还真有大彻大悟的得道高僧，让后人咂吧着嘴，啧啧佩服。

  这几天里，我找了一个日子，去了这个城市最大的寺庙。庙里人来人往，而静坐着，保持那份安详姿态的，是各种菩萨。芸芸众生，点了蜡烛，烧了高香，双手合十，匍匐在菩萨的脚下磕着头。我看到了人的虔诚，而我想，我们膜拜菩萨的众生们，心里应都浮想联翩，为求菩萨的庇佑，而非求心的宁静，那里能够从容淡定。

  求佛，众生都带着势利，向菩萨索取着自己心里想要的，那份虔诚的样子，也只是为了自己吧？其实，我也是这样的人。

  在寺庙的大殿上，看到做法师唱经的和尚，跪在中间披着袈裟的主持，年纪应只有三十几岁。旁边敲木鱼的、敲鼓的、敲锣的、等等出家人，年纪相差较大，看面容从二十到六十岁左右不等。嘴里唱着经，都一副面无表情，心不在焉的摸样，而跪在地上的众多善男信女，一帮子俗人，却一脸严肃。寺庙的大殿里，有慈祥端坐的菩萨，有有气无力吟唱的和尚，有跪着祈福一脸诚恳的俗人，这样的图景，构筑了人生百态，而归纳起来，其实就是一静一动。静的，如那菩萨，被人求着；动的，如这人，做人的和尚，似乎无动于衷麻木不仁；跪拜的俗人，睁着乞求的眼神，似乎望不到尽头。

  其实人生，有的有果而终，有的无果而终，其实，最后都决定在一个“心”字吧！

2、死的蟑螂

  住的地方，我没有喷洒任何毒药，却发现有无原无故死去的蟑螂。在卧室的门后边，在厨房的灶台下，在卫生间的马桶边，都有发现蟑螂的尸体，横竖躺在那里，肚子朝上，四仰八叉。因死去的蟑螂，让我不得不对房间进行大扫除，在隐蔽的角落又收集了几只蟑螂的遗体，全倒进垃圾篓，让我下楼送去了垃圾堆。

  蟑螂的死，让我收集遗体，虽然被送进垃圾堆，也算是入土为安，死得其所。而对于有的人，死了，却无葬身之地，被弃之荒野，被肉食的动物吃之，被细菌侵蚀，是去了天堂或是地狱，只有死的人自个儿知道，要不，只能做个孤魂野鬼。

  虽然我憎恨蟑螂，它经常骚扰我的生活，在碗筷上爬，让我不得不重新洗过；晚上在床铺上，恶心地爬到我脸上，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放在柜子里的书，也被它吞噬过。它在我心里，就是作恶多端，传播细菌，让我非常讨厌。只要我发现它，就用鞋底拍之，用脚掌踩之，用开水烫之、用药毒之，而总是除之不绝，生命力强盛，最后让我无可奈何。这次，蟑螂无原无故的死亡，我在心里诅咒地说，死了的好，都死光光，但同时也让我纳闷，它们为什么就死了呢？我得要分析一下。

  我估计是被饿死的。空荡荡的房间，就我一个人。在厨房，没有可食的米面。我很少烧锅，更没有残羹剩饭供蟑螂享受美味。在卧室里，我没有零食，连漏撒的面包屑都没有，更甭说果皮瓜瓤了。在书柜上，我封牢了抽屉，让它无法钻进去再肯食纸屑，因为没有食物，让蟑螂就这样活活的饿死。

  我的估计不知是否准确，但我又有所怀疑，在我住的地方找不到食物，难道就不能去别的家吗？我住的楼上人家，每天有鱼的鲜香从窗户飘下来，我闻着咽了口水；我住的楼下人家，每天有肉的醇香从窗户飘上来，让我添着舌头回味，楼上楼下人家的丰富生活，你难道就不知道爬过去或钻过去，也不至于活活的饿死吧？真是该死的蟑螂。

  我又推测，蟑螂是被毒死的。我推测是楼上或楼下的人家，喷洒了杀蟑螂的药水，中毒后的蟑螂慌张地四处逃散，在还一息尚存的时候，逃避到了我住的地方，最终因为毒性的发作，一命呜呼。如果是这样，真是让我生气，别人的毒杀，却死在我住的地方，让我收了尸，这蟑螂真死的不地道。如果我真信了佛，若佛祖以为是我杀生，真是天大的冤枉了。

  我最后又判断，是蟑螂得了绝症，导致死亡。也只能是判断，因为我还不知道蟑螂真正的死因。万生万物，植物都可以枯萎调谢，更何况蟑螂，生老病死，都逃脱不过。我判断蟑螂得了传染病，不然不会一只只连续地死，果真如此的话，真是遭遇了报应，谁叫它对人类无休止地骚扰，让人痛之骂之，早就该病入膏亡。蟑螂对人无益，而只有害，人才难得关心，病死活该。若对人有益的，如猪马牛羊，生病的时候，有兽医望闻问切。归为动物类的蟑螂，在人的心目中，与猪马牛羊相比，待遇是天壤之别，蟑螂只能自生自灭。想到这里，我倒有些奇怪，只要与人类作对的动物，被人类痛恨的咬牙切齿，让想让它自生自灭的，却越得到繁衍，生生不息，有着顽强的生命力，除了蟑螂，还有老鼠等。

  最终，对蟑螂的死亡，我想不出所以然，死无对证。

  多想的我，从蟑螂的死亡，看到了我们人类。我讲的人类，剔除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他们活的滋润，不属于我们的类别。我们作为人的类别，踩着肮脏的泥土，活在山川里，活在江河湖泊边，活在山峰的脊粱上，活在大海的滩涂，经历战争的屠杀，经历灾难的考验，经历病痛的折磨，却活了下来，持续地繁衍着，不就如这蟑螂吗？有一口气就活着，有一米阳光就晒着，有一口可尝的食物就吃着，有一丝温暖就幸福着，不管白天黑夜，不管冬冷夏热，活过来了，还活着，就争取地过着日子。

  这不就是生命力吗？不就是生命的坚韧吗？我们的类别，就属于这样的群体，就是我们这些劳苦大众。

  多数人，就如同蟑螂样活着。

  因为同类，蟑螂是动物，人把自己定义为高级动物，却都逃不过“动物”的叫法。

3、这两天

  工作上的事，我能够尽力地去做好。

  做好本部门的工作后，部门外的事，就是在公司内部的人才选拔上，前期，我考虑的较多点。人才选拔，阶段性的事项，管理层的讨论比较激烈，而我，都做了记录，尽量地为公司选到好人才，并能人尽其才，为所用，能为公司所用。做我该做的事，说我该说的话，好的建议采纳，不好的建议要去说服。

  昨天晚上，约了几个朋友吃饭，这顿饭本来早就要安排，由于各种原因推辞，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喊了一位老乡参加。朋友也带了他们的同事，饭桌上比较热闹，无拘无束地说笑，不像应酬上的饭局有压力，这样的饭吃起来舒坦。他们要开车，不喝酒，只有我饮了一瓶半的黄酒。在浙江许多年，也习惯了黄酒的味道。

  今天，睡了会懒觉。

  昨天阴雨绵绵，今天艳阳高照，刮着风，我感到有点冷。快中午的时候，把一周换下来的衣服全洗掉，阳台上的凉衣架，衣服挂成长长一排。然后，烧壶开水，泡杯苦茶，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泯一口茶，望一眼窗外，阳光从窗户玻璃穿透进房间，把房间里的地上照耀得白晃晃。白晃晃的光，像手电筒的光柱，光亮里，漂浮着飞舞的灰尘，翻滚着，跳跃着，一直穿透玻璃，到看不见为止。我坐在这里，装着安逸的样子，听着外面街道上汽车呼啸而过的声响和喇叭的叫唤声，吵闹地，让人没有心思再装着安逸下去。落入凡尘的人，要为生计忙碌，最真切的，就是平凡度日。

  喜欢喝苦茶，每次泡一根，直喝到不苦为止，然后倒掉，再泡一根。

  由于天气冷，不能再坚持洗凉水澡了。今天晚上，扯掉了凉席，换了被褥，临睡的时候，应该会温暖起来，不像前几天的晚上，为表示自己似乎有毅力，坚持要洗凉水澡和垫凉席，冻的哆嗦，幸亏没有感冒。

  该给家人打电话了……

2012年11月4日，记于湖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