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工日记——这个暑假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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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工日记——这个暑假不一般
只拍了照片,一直没有记录与孩子在一起的感受,今个有了时间,坐在这里,回想着孩子与我在一起的细节,真是有趣。虽然在外打工,也要有着与别人的交往,自孩子们来了以后,我推掉了那些无关痛痒的应酬,也少了加班,尽量地早点回去家里。对于我们,甚至是如我们这样的群体,留守儿童,我的孩子,这暑假能相聚的日子,我一定是要珍惜的。
来的时候,是晚上的火车,夜里3点多。我没有睡会儿去接她们,也因为睡不着,就很早从湖州去了长兴火车站。夜晚的火车站,灯光是昏黄的,台阶上坐着寥寥几位跑黑车的司机在聊天。离孩子们下车还有几个小时,没有风,我也坐在台阶上,浑身感觉闷热。为打发时间,我去了一家买煎饼的铺子,要个煎饼,还加了鸡蛋,慢慢吃,慢慢等。
晚上没什么生意,看店的是位妇女,动了嘴唇似乎要与我聊天,我想,她应该是想一边揽着生意一边找人说话打发这无聊的时光吧?我才懒得搭理她,因为我一边吃着煎饼,一边在想着自己的心思。
我在想,等下了火车,女儿对我会怎么样?儿子对我会怎么样?媳妇对我会怎么样?我脑子在想象着场景,自顾地想。
本来查好的时间,火车的晚点真是让人气恼。在出站口,我跺来跺去,熬到晚上的三点半,才在火车站接到孩子们。
女儿手里提着小布包,头发依然留的很长,皮肤有点黑,但个头明显高了,看到我,没有喊爸爸,只是冲我裂嘴笑了笑。儿子刚睡醒,被媳妇抱着,因为火车上有空调,身体用长衣服包着,我伸手接过孩子,儿子睁着很大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我,并愣着神情,很长的时间,似乎才回过神,没有理我,也没有喊我,只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媳妇简单说了坐车遇到的事,说了孩子在车上的动作,坐了一个夜晚的火车,能明显看出她的疲惫。
今年回到湖州工作,我一直没有自己烧饭吃,在住的地方,四周的小饭馆都被我吃遍。媳妇和孩子们的到来,让我去置办了锅碗瓢勺,也买了油盐酱醋,家,像了一个家的样子。
每天早上,孩子们比我起床还早,起来后就开始打闹,吵着要去吃早餐。小区里有个小花园,里面放的有健身的器材,儿子最喜欢去“甩腿”,这个玩意儿,在农村里没有。有时候出门上班,他会跟在我身后要去,以为要带他玩,因为这个,他哭了一场。女儿真的大了,我明显知道她有了自己的思想,你不能轻易说她,说的不好,就会惹的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每天下班,我故意的不用钥匙开门,非要摁门铃,门打开后,儿子站在门口,一把抱着你的双腿,并伸开双臂,意思是要你把他抱在怀里。
姐弟两个经常吵架,小的不让大的,大的也不让小的,但过不了两分钟,两个小家伙又好了,粘在一起玩耍。一般情况,我是知道的,姐弟俩吵架,多数都是弟弟的错,这个小东西太顽皮,姐姐做作业他去惹,姐姐拿杯子喝水,他故意也要着喝,姐姐安静的坐在凳子上,她非要赶姐姐座椅子,姐姐座椅子他非要让座凳子,这样的折磨,姐姐肯定要“扁”他。看到俩孩子吵架,媳妇扯着嗓门制止,她应该是厌烦了两个孩子的吵闹,而一旁的我,却幸灾乐祸地欢笑。
休息的时间,我带他们出去玩,宽敞平整的马路,儿子非要走在沟沟坎坎,比如马路的围栏上,花圃的栅栏上,树木的花坛上,反正是不走正路。我母亲说我小时候,“死蛤蟆可以玩出尿来”,而这孩子,我母亲说,比我小时候还顽皮,我不知道,这是否就是男孩子的天性,但看到儿子,我知道了媳妇的不容易。女儿是斯文的,性格有点内向,不怎么讲话,能看出,她是爱漂亮的,自己的头发扎的很是高耸,虽然不要贵的衣服,但只要衣服上破了口子就不再穿,如果惹到她,说起话来倒也气人,我领教过。
这次,母亲也到了城里,她不习惯城里的生活,感慨总这样呆在房子里,非要憋出病来,那能像在农村,左邻右舍的可以串们。还担心着父亲,一个人留在老家,有高血压,也放心不下。还有养的猪和鸡,种的菜地,虽然到了儿子打工的城里,可心里搁着老家的山山水水,非要回去。昨天下午,妹妹从常州赶到我这里,明天把母亲接到她那里,然后让母亲从常州坐长途汽车回老家。
想把孩子们接到城里读书,因为所谓的门槛,想想还是算了。我没有关系可找,也没有精力,更因为工作的不稳定,不想让孩子跟着我,从这个城市漂到另一个城市,留在老家,让媳妇能稳定的带着,应该比跟着我东奔西走的好。
家人在一起,是快乐的,是真实的,是拿其他事物不可比拟的。
这个暑假虽然炎热,但我的心情是敞亮和愉悦的——因为能和自己最亲的人在一起。
2011年7月16日中午记于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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