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春天来了,离夏天的炎热也就不远了;对亲人思念着,火热的心被燃烧的火烧火燎。春天里,家乡山上的兰草花和映山红要开放了。在城市里,四季不怎么分明。)
民工日记——思念
今天是个好天气,没有云,阳光普照。我到外面溜达一圈,马路边暗黄的草皮泛着少许的绿色,于我,没有心思去辨别绿色的原由;阳光暖暖地,与我擦身而过的人,似乎都比我穿的少,只有我,身上还套着毛衣。昨天,还比较寒冷,一夜过后,这天气,毫不打招呼地进了春里。我心里对春的认识,不是开放的花或吐着绿叶的树木,而是能够脱棉衣,暖洋洋太阳对我的提示。
溜达了一圈,无所事事。这礼拜天里,不好意思去打扰我所认识的人,说实话,也没有多少我的认识,只是因工作而有所接触罢了。而真正交心的人,在这春天里,如蜜蜂爬在花芯里,粘了粉后就急急地飞走了,都不能够长久的驻留。这样也好,蜜蜂飞走了,酿了甜的蜜,总会使人尝到甜的味道。
回到住的地方,几乎两个多星期,换下的衣服都没有洗,看到床下的堆积,这好天气,该把衣服洗洗了。烧了热水,塑料盆里倒了洗衣粉,手在水里搅和,盆里冒起无数泡泡,五颜六色,透过泡泡,我似乎看到留在老家的媳妇。媳妇正在埋怨我,说我的不是,自己的衣服自己洗,她落个轻松。我把衣服都浸在盆里,使劲地揉了揉,又一件件地搓,肥皂泡在我的揉搓中起起落落。
揉搓着衣服,而似乎揉搓到了我心里,让我心不是个滋味。
衣服晾了一排,在轻吹着的风里晃动,并在暖洋洋的太阳照耀下招摇着。
手机没钱了,充的费用真不经打,我又出了门,穿过马路,找到移动公司营业厅。手机里充进话费,我走在马路上,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女儿接的电话,她越来越能够和我唠叨了,过年给的一个一个的硬币,有几十元,还留着,没怎么舍得化,只偶然拿一个,买点零食吃。学校又考试了,数学考了九十六分,在十个人的班级里占第二名。老师讲课还能够听的懂,留的有家庭作业,昨天没有做,今天要做完。等会要洗头,头发留的很长,奶奶要剪,妈妈不要剪,自己洗头,不要妈妈洗。家里还冷,过年买的两条牛仔裤,一条已经穿了,另一条太长,妈妈让我长高了再穿。俺老弟会笑了,我每天都要抱一会儿……
八岁的女儿,称呼两个多月的弟弟为老弟,我在电话里听着,不由自主地大笑起来,这鬼丫头!
我告诉女儿,想听听他老弟的声音,她说弟弟这么小,又不能说话,怎么听呀?我说可以把你老弟弄哭呀!女儿听我这样说,去喊了我的母亲,母亲抱着孙子,在电话里告诉我,孩子很好带,这会儿醒着,乖的很,不忍心给弄哭。在我的坚持下,母亲揪了孙子的腮帮子,让我在电话里听到了儿子的“哇哇”声。
把好好的孩子弄哭,我想,也只有我等这样的分离,才这样做,才能够在思念中获得些安慰。
女儿爱着自己的老弟,在电话里教育着我这个父亲,女儿在电话里喊“好了,好了,弟弟哭的伤心了,莫再听了,眼睛水都留出来了,以后你莫叫再给弟弟弄哭了。”女儿的话,惹的我大笑起来。
媳妇没有接我的电话,晚上再打给她了。
暖洋洋的太阳,春天真的来了,我脱去了套在身上的毛衣。
2009年3月15日下午于宁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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