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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工写"小书"——路(30)

(2007-10-08 07: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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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

农民工写小书

 

农民工写"小书"——路   (30)

30

  一连三天,江伯和李欣都在火车站四周闲逛,晚上就到候车室休息。三天时间,李欣感觉快乐,暂且无烦劳和忧愁,心底一片明净,像雨后的天空。

  快乐着快乐,伤心着伤心;切莫快乐着伤心,伤心着快乐。

  第四天,李欣找到家邮局,他小心翼翼地掏出内衣口袋的钱,一张张,点了又点,捏了又捏,总共两千八百元,李欣要寄回家两千三,自己留五百元零花。

  邮局小姐叫李欣在汇款单上写汇款地址。自己居无定所,那里有固定地址,磨蹭半天,小姐帮李欣写上了邮局的地址,李欣千恩万谢。在汇款单的附言上,李欣写道:给妈看病,勿回信。

  办完事情,李欣心想,母亲可以用寄回的钱去好点的医院治疗,同时,认为自己的选择正确,自己终于可以帮家人减轻负担,第一次赚到钱。

  今天的风更大,刺骨地寒冷,天上有厚厚的云,要下雪的样子。

  离新年越来越近,火车站人越来越多,四周黑压压。

  傍晚,果真有细雨夹着雪花飘落,整个广场都湿漉漉。江伯递给李欣一个大饼,两个人在候车室里吃。

  吃过饼,李欣擦擦嘴,对江伯说:“看报纸上说,深圳哪个地方不错。”

  江伯说:“是不错的,我二闺女就在那里。”

  李欣:“我想离开上海,到深圳去。”

  江伯咽下已嚼碎的饼,然后说:“去,可以去的,听闺女说过,哪个地方很发达。”

  李欣问:“那你去不?”

  江伯:“我就不去了,我老了。我说过,自己对上海熟悉,捡破烂。我那儿也不去。”

  李欣:“看报纸上讲,深圳是个年轻的城市,机会很多。我到上海有一段时间,总感觉过的很压抑,更没有机会,码头上没有活,自己也不知道干什么好,到深圳去看看,碰碰运气。”

  江伯:“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李欣:“我想马上就买车票走。”

  江伯的饼全部吃完,他拉起李欣的手,两个人来到售票大厅,看屏幕上从上海到南方的车次。江伯叫李欣一边看行李,他要帮李欣买票,李欣那里肯,江伯冲他发火才罢。长长的队伍,有半里路长,李欣看着江伯的背影,黑里带白的头发,更增添慈祥。

  李欣坐在包裹上,又迷迷糊糊打瞌睡,闹哄哄的声音,没有干扰到他独自的安静,他低着头,一脸的安详,没有一丝的忧虑。李欣再次走进梦里,在梦里,李欣像只自由飞翔的小鸟,人的四肢都化作翅膀,飞呀飞,飞在太阳下,飞进云层里,浓云密布,眼前漆黑一片,一头栽下山崖,无知觉……

  江伯摇醒李欣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为买张车票,江伯排了十二小时的队,他把票递给李欣时,眼里布满血丝。

(有人辩论,“人性本善,还是性本恶”,能辩的清楚吗?不能。对人的精神所展开的讨论,不管是善还是恶,广义地讲,做个确切的定义,还勉为其难。对一种精神的理解和认同,只能够就事论事,就这种精神感悟这种精神,这样,才能够讲清楚当前的精神实质。对江伯和李欣的关系,作者不能够具体说明什么,只是生活上、旅途上的点滴记录而已……)

  临到分别,情难舍,终有千言万语,难表白。

  火车站旁的小饭馆,一张桌子上摆有三盘炒菜,一瓶白酒,李欣和江伯正举杯对饮。酒好喝,菜难咽,感情中人在分别时,都一个德行。

  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车,在候车室,李欣握住江伯粗糙的手,江伯也抓住李欣的手,李欣眼圈开始发红,眼眶内积满水,嘴唇动了一下,欲言又止,还是江伯先说话:“去吧!啊!好好地混,混出个样子来。一路上小心,多注意身体,没有个好身板,在那里都遭罪的。不管有没有出息,都不要忘记咱们的相处,我挺喜欢你小子的……”

  李欣眼泪唰的流出来。

  李欣是动了真感情,呜咽地说:“你要保重,天冷,多加些衣服,少抽些烟。我会来看你,我会到四川去看你。过年那几天,别还住在火车站,找个好点的旅店住下来,过年的晚上和正月里,要找个好点的饭馆吃饭,多叫几个菜,别忘了帮我摆双碗筷,啊!江伯,我会努力,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咱们穷人,也不能够亏待自己……”

  李欣的眼泪哗哗流,他蹲下身子,用袖管抹泪,江伯扶起李欣,江伯的眼睛也泪光闪闪,安慰地说:“别哭,有聚有散嘛!快站起来,有人在看咱们呢?火车来了,快上车。对了,我有个女儿在深圳,这是她的地址,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去找她。”

  说完,江伯递给李欣写有地址的纸条。

  上车的人开始排队剪票,李欣和江伯挥手告别。

  江伯面带微笑,李欣依依不舍。

  “燕子去了,又再来的时候;桃花谢了,又再开的时候……”匆匆的,李欣匆匆地离别上海,前方,离开上海后会怎么样呢?车窗外,只有呼呼风声。

  一个人,不管在什么地方,即便是一个过客,都不能够干干净净、无牵无挂地走,他总要带上爱或恨,思念和祝福。人们经常埋怨些事情,认为自己对事物忧郁寡淡,感情缠绵,可到了一定的境地,谁都不能够超凡脱俗,对人、对事,让感情粘粘糊糊地牵挂着。

  李欣爬在茶几上,任泪水横流,反正自己无法控制,让同车的人笑话就笑话吧,哭过了会好受些。不光流泪,还哭出声响,李欣的哭泣声盖过车厢内的吵闹,许多人都朝他投来诧异的目光。

  夜色越来越暗,车窗外点点光线稍踪即逝。

  模糊的远山,实实在在地摆出各种怪异的模型,向面前袭来,又挑逗地移动开去。车窗外近处,张牙舞爪的树木,好象要抽打坐在车上的人,又惊诧地跑向车后。

  车厢内说话声减少,嚼食物的响声多起来,李欣孑然一人,火车载着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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