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工日记——“奶子”惹的祸

  他今年四十二岁，长的黑不溜秋；满脸的胡茬子，如果三天不刮，就像电影里的“人猿泰山”。

  他姓雷，我们就喊他老雷，因他面相长的恶煞，有时候喊他“雷公”。他是个“能人”，也就是有能耐，他的能耐就是管我们七个人。我们钢筋组，他是我们的组长。

  虽然是组长，我们有时候故意不“吊“他，别看他面相恶，叫我们做事情，他必须左右逢源的上烟，不上烟，光空口白牙的“激励”我们多干活，没门！

  相处时间长了，看他时常遭包工头的呵斥，安排活时受我们的刁难，虽然脸上挂着笑容，怎么看，挂在脸上的笑容都很牵强。人心都是肉长的，还有句话叫“日久生情”或“日久见人心”。他这个组长不摆架子，心地善良，脏活、重活他都抢在前，可以用冲锋陷阵来形容。我们几个又不是孬种，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是组长，我们是群众，我们心里可亮堂了。后来，他不上烟给我们抽，我们照样把事情做的干净利落，而且，在整个工地，我们这个小组最团结，用现在时髦话讲，具有“团队精神”。

  老雷的媳妇也住在工地，老雷自己说，自己走到那里都要把媳妇带到那里。

  媳妇比老雷小十二岁，我们经常笑他老牛吃嫩草。说她媳妇是嫩草，也是我们故意说的，都三十岁的女人，“磨盘”样的大屁股，那里有半点儿嫩草样。

  这个媳妇是怎么被老雷搞到手的，老雷没有提过，反正他和媳妇不在一个省。

  这个女人虽然跟着老雷，还为老雷生了个儿子，儿子才八个月大。在和我们聊天时，老雷也叹息，他和这个女人还没有办“睡觉证”（注：我们把结婚证称为男女之间一起睡觉的证明），更甭谈“睡觉证”以后的“准生证“了。叹息只是偶然，老雷一家人在工地，日子过的依然有滋有味。

  老雷八个月大的儿子还在吃奶，吃的当然不是牛奶，而是她媳妇的两个奶嘴。

  老雷在工地单独开伙，下了班看见他经常提条鱼回来，如果有人问，老雷今晚又吃鱼呀，他会得意的回答，是呀，帮媳妇婊婊奶。

  曾经以后我们都知道，他媳妇胸前两个鼓鼓胀胀的家伙，不是天生的，是被老雷“婊”出来的。

  有段时间，我们组扎钢筋质量总是不过关，每次都要返工。老雷找原因，我们大伙都在找原因，只有小赵和小刘两个无动于衷。小赵和小刘不光不帮忙查原因，还在旁边说风凉话。扎不好钢筋，得问老雷的媳妇去。

  老雷一头的雾水，扎不好钢筋，管自己媳妇什么事呀？

  小赵在旁边嘀咕：“成天坐在工棚的门边，端个大奶子往你儿子嘴里塞。”

  小刘也搅合地说：“喂奶就喂奶，非要把奶子掂在手上，坐在我们干活的方向。”

  小赵越说越有劲：“你有媳妇，我们没媳妇，也不管管自己的媳妇。”

  小刘插话地说：“光顾着看奶子，那里还有心思干活，不返工才怪呢？

……

  我确实有些听不下去了，我帮老雷说话：“人家给孩子喂奶，你俩看什么呀？不看不行吗？谁叫你看的？奶子长在别人身上，你看了又能怎样？再说了，哎！不说了，你两个小瘪三……

  小赵和小刘齐声说：“大哥，没媳妇的日子，苦啊！”

  知道了返工的原因，老雷脸憋的通红，转身往自己住的工棚走，嘴里喊着：“这个奶奶的，这个奶奶的……”

  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老雷媳妇的奶子了。老雷管媳妇的“奶子”，比管我们几个人要严厉多了。

2007年9月18日夜  19日中午贴于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