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老头和自己的婆姨生了两个儿子。

  大儿子叫华农民，小儿子叫华市民。

  小时候，两秃崽子还能和睦相处。

  一眨眼，两孩子都满十八岁，生长的人模狗样。

  华老头安排大儿子种庄稼。安排小儿子到镇上去做生意。

  大儿子种庄稼，面朝黄土背朝天，鼷鼷遢遢。小儿子做生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体体面面。

  超过十八岁的两孩子，对着华老头尽说风凉话，气的华老头骂两儿子不孝顺。

  华农民从田里回来，扔下锄头就嚷：“爹——这个老家伙，就是偏心，种庄稼也就算了，还说我窝囊，一家人都瞧不起我……”

  华市民回到家里，身子躺在椅子上就喊：“爹——这个老古董，就是小心眼，说好要分家，就是不同意，大哥的窝囊相，和他住一个屋檐下，真丢人……”

  华老头听见两儿子的话，气的吐了三口血，准备破口大骂，想想，骂自己的儿子，不等于就是骂自己吗？

  华老头忍下心里的气愤，对两儿子语重心长地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亲兄弟，血浓于水。兄弟间要和睦相处，不要相互埋怨，种庄稼也好，做生意也罢，都是为了这个家，把家发展好了，才是硬道理……”

  听父亲说完后，老大呆头呆脑地说：“我苦点没有关系，你叫老小以后别斜眼看我；还有，你做爹的，也对我公平点，好像我是小娘养的。”

  老小在旁边精明而神气地说：“我做生意，没有我，家里能富裕吗？你做爹的，可要三思呀！”

  忍无可忍，华老头把桌子一拍，大声吼叫：“公平？当年我在你娘肚子里播种的时候，一样的种子、一样的施肥、一样的服侍，你兄弟两为什么不同时出来？华农民，你说，你为什么要先出来？华市民，你说，你为什么要后出来？即使是双胞胎，也有前有后，你们的出生，就已经注定了不公平。还有，十月怀胎，你，老大，在你娘肚子里呆了十个月零十天；你，老小，却在你娘肚子里呆了九个月零十天，这公平吗？今个倒好，你兄弟俩找老子要公平，你两都给我重新回到你娘的肚子里，都呆足十个月整，多一天少一天都不行，出来后，再跟老子谈公平……听过这句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话吗？……”

  两个儿子同时问：“没听过，什么意思呀？”

  华老头恨铁不成钢，暴跳如雷道：“什么意思？这个家，就是老子说了算。”

  两儿子看老子发火，都哑然！

  ……

2007年6月30日写于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