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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草花儿

(2006-04-11 14:37:16)

兰草花开

昨天给女儿打电话,问她学习情况,她答非所问,在电话里不理会我的问讯,只是一个劲地说,和爷爷到山上去摘茶叶,还采到很多的兰草花,把花插在罐头瓶子里,满屋子都香。我听女儿说这些,心里有些生气,不在家看书做作业,去山上采什么兰草花,我对女儿的贪玩感到失望。我叫女儿喊她奶奶来接电话,对着话筒,我向自己的母亲埋怨一番,叫她多管束好我的女儿,也就是她的孙女。母亲听我讲完,便挂断电话,没有像从前样,问候在外的我和妻子。

在老家,这个季节,兰草花将满山地开放,整个山村飘荡着淡淡的清香,没有八月桂花开放时的香气刺鼻。这淡淡清香味道,随轻轻的风儿山峦间流淌,弥漫于村庄。我们小时候特别喜欢兰草花开放的季节,放学后,和伙伴们飞舞到山上,采兰花、摘野果、逮鸟儿,鞋底磨出洞,衣服被树枝挂破,书包背带被扯断,脸上手上被划出道道口子,天快黑的时候,兰草花装满书包,野果填饱肚子,鸟儿是很少逮到的,人累的气喘嘘嘘回到家里。回到家里受大人呵斥,但把兰草花装满家里的瓶瓶罐罐,心里美滋滋的,乐此不彼,最后大人也难得管了,我们每天过的很开怀。

   从十八岁离开家乡,到今年三十几岁的人,从青年步入中年,这十几年里,在家里呆的时间加起来也没有三百六十五天,家乡变为我匆匆的驿站,家变成了我的旅馆,家乡的事物几乎离我越来越远。女儿在电话里告诉我兰草花儿,我还生气了。无意识的,是女儿告诉我春天,报告我家乡春天的美丽,让我嗅到兰花的清香,使我萌生记忆。我是没有资格说女儿的,我更没有权利说女儿在春天里的不是,春天本来就属于她。女儿爱兰草花,希望她的童年如山花儿样烂漫,我再也不去埋怨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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