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鲧堤
鲧堤①是威县历史上有名的古迹之一。清代文人王月萝将其列为“新洺阳八景”之一,宋代司马光就写过“东郡鲧堤古,向来烟火疏”的诗句。《重修威县志》(民
国版)记载,鲧堤“自堂阳延入甘陵,经威县邵固集北,其村有名圈里(今全礼村)者,三面濒堤。上宽五丈有奇,高二丈有奇。”现在,鲧堤威县段自邵固至南仓
庄,再向北折至团堤入南宫境,全长约20公里,目前有些地段遗址尚存。
考威县东境与邻县清河之地貌,鲧堤以东,地势趋低,威县昔为黄河故道所经之地。宋刻《新宗城县三清殿记碑》载:“邑居三河之间,相距无百里之远,间或为浸
润决溢之患。元佑初,大河一决,并障卫而东注于海,奔泻渺漫,极目千里,非堤防可得而御。”由此想见,先民们在此修筑长堤是用来御水的。清代刘献廷著《广
阳杂记》卷五云:“北方尚有鲧堤,城郭亦始于鲧。当时备水而作,至今因之。”这说明,清初,鲧堤仍为威县清河一代御洪的屏障。关于鲧堤的修筑,《威县地名
志》说:“逐段各节,自唐宋以来,因时代不同,监修者的姓名各异,分段各节的堤名亦各有不同。如临西至邵固一段,在宋代有陈尧叟补修,此段名陈公堤。”长
堤蜿蜒数百里,以鲧名之,总称为鲧堤。
但考《临清县志》(清康熙十三年刻本)载:“禹未尝为堤,即鲧堙洪水亦不当在此地。”可见所谓鲧堤并非上古鲧所筑之。相传鲧是治水神禹的父亲,他曾因盗取
天帝的神土办来拯救万民,被杀于羽山,他的传说类似于古希腊埃斯库罗斯悲剧中的普罗米修斯,他们是东西方神话中两个盗取天帝神物造福人类的英雄。《广阳杂
记》说:“鲧之功德信远,……鲧诚有可效之理也。”这正是威县一带先民为纪念鲧,而以鲧名堤的道理。
注:
①鲧是古代治理洪水的大禹的父亲,传说因为治水不利被舜殛杀于羽山。藏于上海博物馆的第2807号甲骨上,刻有“鲧”字,可见鲧的传说在中国流传之久远。
2.威县古城
http://666.519898.com/com/weixian/comimg/647979731183532922.jpg
威县历为畿南重镇,县城位于县境南部。县城元初曾为洺州县县治和威州州治。明洪武二年(1369),降州为县,始为威县县城。城区总面积4.43平方公里,建筑面积43万平方米。
威县古城在冀南久负盛名。古城池按太极八卦之形筑为方形。城周匝6里64步,城墙高1丈3尺,厚9尺。明成化后地方官相继对城池进行土建,至弘治十二年
(1499),知县刘镒进行了增修。正德九年(1514),知县崔节奉兵备副使刘文宠檄修,城墙高3丈2尺,厚下阔3丈,上阔1丈5尺。建城楼、角楼、瓮
城各4座,料敌台24所,每台上盖腰铺3间,垛口1411个,威县古城始具规模。至明嘉靖四年(1525),知县钱术又增修外郭,高1丈,厚1丈5尺有
奇。挖深护城河,绕栽树木,城池更加牢固。二十六年(1547),知县胡容修城浚池,并为四门题额,东曰“迎和”、西曰“迎成”、南曰“迎薰”、北曰“迎
恩”,后改为东“迎和”、西“岳秀”、南“向志”、北“迎恩”。隆庆三年(1569),知县焦冕将垛口用砖修补,垛口增至1662个。万历二十一年
(1593),知县史学迁改门额为“东襟沧海”、“西控邯山”、“南达天雄”、“北拱宸居”。迎和、迎成、迎薰、迎恩为四门外之桥名。清顺治、康熙、咸
丰、同治年间各有修葺。宣统三年(1911),西墙、北墙坍塌,知县居贤补修。民国九年(1920),知县蔡济襄因防匪乱,修补垛口,又于城四角各修更铺
1间。
城内街衢,据清康熙《威县志》载,四大街东西南北相对。环城小街15道,南北向8道,东北向7道。城内主要建筑有县署、文庙、城隍庙、关王
庙、八腊庙、文殊寺、儒学、洺阳书院、文昌祠、名宦祠、社稷坛、魁星楼、北极阁等,今俱无存。县署在城西北隅,旧为州治。元至正十四年(1354)州尹王
伯大重修,明嘉靖知县钱术、胡容增修。清康熙间知县陈永升、李之栋相继增修。光绪十九年(1893),知县张联恩又于大堂后建起二堂,二堂旧址改建上房,
东侧筑起土台。民国时期,也各有修葺。
至民国十四年(1925),城墙之上角楼、敌台、腰铺及外郭均已倾圮无存,城垣门楼亦多坍塌。民国二十七年(1938),抗日民主政府发动群众将城墙拆除。后在西、北、东三面城墙旧址修了柏油马路。
3.界桥遗址
界桥位于威县城东方家营以东,大葛寨村南,距县城约11.5公里。据考,界桥远在汉朝已有之。汉献帝初平三年(192),袁绍与公孙瓒大战于界桥之南。瓒
军败绩北退,袁绍乘胜追击,至界桥大破瓒军,瓒仅以身免,后人以“袁公桥”名之,以纪此事。北魏郦道元《水经注》载:“清河东北经广宗界城亭,水上有大
梁,作桥谓云曰界城桥,后称界桥,亦称鬲城桥,又东北径信都。”古界桥址在新桥南里许,界城桥(界桥)早已倾塌无迹,今有桥为新筑。邑人张赤霞《界桥怀
古》诗曰:“界桥毁,漳水涸。水与桥,两寂寞。河东河西,夕阳闪烁;桥南桥北,黄沙绎络。噫!此公孙伯珪之战场也。麴义之刀起,严纲之头落。大事去矣,可
奈何?白马长史将焉托。”威县著名诗人王月萝《定陵怀古》诗云:“翠柳千条偎古柏,大风歌尽新莽来。耳孙有子皆裂土,界桥力本向天哀。”诗人面对郁郁林莽
中的定陵,想起西汉末年发生于今威县一带的战事,想起高皇帝创建的汉代基业付之东流,不禁发出无限感慨。
4.经城县遗址
经城遗址位于县城北偏东24.5公里处(今经镇村),是古经县、经城县旧址。汉高祖时,分堂阳县置经县,属安平郡。北魏太平真君二年(441)并入南宫。
北魏孝文帝太和十年(486),复置经县,初属长乐郡,后属广宗郡。隋开皇六年(586),在经县旧址处设经城县。宋熙宁六年(1073),经城县入宗城
县,经城县降为镇,即经镇。
旧时,经镇东街有关帝庙,北门外有真武庙,南门外有大寺院,名清云寺。清代诗人张扶阳途经此地,曾写过一首五言绝句《经城怀古》,诗中写道:“村南古佛绣
苔生,荒市人家卖饼傖。瘦马一鞭风雪里,行过拓拔旧时城。”抗日战争前,清云寺还残留有2个大石佛像、1个铜像。1990年,经镇还保留着县城样式,保存
面积约2500平方米。
5.建兴城遗址
建兴城遗址位于县城东北27.5公里处的章华堡村。十六国时期,后赵武帝十二年(347),在此设置建兴郡。《乾隆府厅州县图志》云:石赵建兴故城在县东北。宋朝时,村周围有土城墙,四门有吊桥,村周围有72眼井,村内有几座小楼。未见出土器物。
6.《新宗城县三清殿记》
民国二年(1913)威县出土了一方集王刻石,哄动遐迩,竟相观奇,一时道路充塞,观众络绎不绝,它就是被书法界视为珍宝的《新宗城县三清殿碑记碑》。该
碑是城内原东马道街邱姓于姓居民十余人在东内城壕起土时发现的。此碑重光后,当时县长乔培茂、劝学所长张增堂、县立高小学校校长荆漳建议移至县立高小学
校,妥为保存。抗战起后移到冀南行署保管。后省政府成立,移至保定,后几经辗转,不知所终。
该石刻为宋哲宗元祐三年南都李公泽撰文,大名张洁集晋右将军王羲之书,全文四百六十九字,二十一行,文后又小字两行为附记。该石刻虽是集字而成,但整篇却
无拼凑之感,气运流畅,浑然一体,诚为书法珍品。此石虽历经沧桑,堙埋地下,但其重光之时,字口依然完好如初,字体流畅华美,令人称奇。
考隋文帝仁寿元年(601)改广宗为宗城县。唐高宗武德四年(621)宗城属宗州辖。至唐昭宗天佑二年(905),为避朱温父朱诚讳,改宗城为广宗县,后
唐复改称宗城县。北宋初,宗城、经城两县属大名府所辖,时宗城县治在今威县境内的邵固一带,而今威县治所亦为一大镇无疑。
宗城一带为中国道教发祥之地,东汉末年,张角创立太平道,自称“大贤良师”。灵帝时,与弟张梁、张宝同在这一带传教并发动了著名的黄巾起义。起义虽然失
败,其教门流衍百代,被称为道教正祖之一。(许地山《道教史》)宋代道教在这一带十分盛行,这一石刻便是最好的佐证。
此石刻的艺术价值为书法界人士所肯定,原因在于:一是在现存集王石刻中,保存如此完好,字迹如此精美的并不多见。二是《集王圣教序》为佛教内容的石刻
精品,而这一石刻为道教内容的文物精品。堪称集王书法刻石的双璧。近年,墨缘碑林、威县师范根据原拓摹写上石,复制石刻两通,使更多的人能欣赏到这一书法
珍品。
附录:新宗城县三清殿记
大名张洁集右将军王羲之书
邑之兴,余尝按其图谍,其来远矣!自汉代孝王孙如意封弟为广宗王后,魏置广宗郡,北齐后废郡为邑。至隋仁寿初,改宗城焉。迄今千有余载。邑居三河之间,相
距无百里之远,间或为浸润决溢之患。元祐初大河一决,并漳御而东注于海,奔湍渺漫,极目千里,非堤防可得而御,国家岁尝为之计矣!尚未得其御之之策,而民
朝恐暮惕,常虑其为鱼之患。而幸晏侯宣德来尹是邑,未几布政而请议于上,遂迁其邑,民得奠枕,咸戴其复生之赐。虽公居具备,事在有司,祭宇庙祠自非民之乐
为,不敢以擅公家之利。邑有郗氏宝之谂予曰:“以生事系于之邑,借自祖宗善干之积,今坐享其衣食之丰,实赖圣神阴相多矣!”由是有三清像宇之建,悉君之力
也,而又倡率宣圣、显应、天王、城隍、增福凡六庙。虽欲助于众力而经划创置之劳,一出于君。故四时祷祠,人咸归于有地,求为序文以纪。落成之日,余辞不
获,故从而书之。故郗氏之勤于此者盖知所报矣!夫圣神者,国家尝崇庙貌,岁时为飨,牺牲、币帛以将其礼。宜乎郗氏报之之勤也。惜夫郗氏业于市廛,未尝从事
于儒墨,因其利而遂知报于圣神。吾辈一旦脱身垅亩,朝廷付之以重事,则奔走御侮,效死于四方,奚足怪哉?余承其所请,又嘉其求贾之徒得其利而不忘其所报,
抑亦庶几于吾道云尔。新徙是邑,又不敢略其所纪。元祐戊辰仲秋望日南都李公泽记。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