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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冷落诗歌的年代,人们对待诗歌早已没有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那种疯狂劲,有人说八九十年代诗歌属于青年,如今诗歌属于中年或中老年。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的书单里冒出一本诗集,并且此诗集的作者也并非所谓的“名家”,此事让我倍感意外。带着疑惑,我读了这本名为《享乐者无可救药》的诗集。
作者倪涛,1968年生于云南曲靖,当过编辑、记者、主持人,现供职于一家民族艺术研究所。书封面内侧上的照片显示:他光头,带着黑边橡胶框眼镜,手托腮帮子做思索状。长相与妆扮,有些酷似歌手李进。他说自己爱好太多,反倒似乎什么爱好都没有了,能够坚持一生的爱好唯有阅读与旅行。慢慢来,人生是拿来消遣的,古人云:不为无聊之事,何遣有涯之生?
虽说没有迹象表明作者的生活与田园有关,但是作者倒是怀揣回归田园的梦想。这本诗集中有不少节令诗。他在《立春》一文中写道:“我决定写出二十四首诗/记录一年的二十四个节气/按照农业的方式加以排列/好像我是一个称职的农民”。虽然只是想象,只是纸上谈兵,但他似乎也乐意陶醉其中。“我决定用文字建立一座农场/流水和蜂巢,阴影和屋檐下的午睡/做一个矫情的男人,关心虚拟的水稻,看他们/什么时候垂下头颅;在想象的水底/跟一条灰色的鱼一起,越过水草的暗门”。这是城里人的思想,就像曾有许多城里人迷恋在网上玩农场游戏一样,倘若让他们真的去田里耕种,他们未必能保持住兴奋头,或者干几下,就忍受不了那份单调与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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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的思绪大概停留在乡村与城市之间吧,他以城里的倦怠回望乡村,又用近乎乡下人的眼神呆望城市。他的眼睛在不断观察,他的思绪在漫无目标地游走。“这里适合观察,观察人性,或者别的/我是说:如果我是一个有目的的观察者/透过肮脏的玻璃(厕所在旁边散发臭气)/我能够看见的,比想象的要多出很多”酒真是诗的催化剂,看看在《酒吧留言板》一诗里作者摘抄的句子吧,“今夜无心睡眠,酒:你让我醉,为什么又让我醒?”“从草原来到美丽的高原,高举啤酒我到处找姑娘”。挺有诗意吧?只可惜这些诗意是源自酒精和颓废。“到处是嘴唇和猝不及防的胸脯:/欲望的潜水艇,以下沉的姿势上升/远离呼啸而至感情的鱼汛/2003年春天的蚊子,像个天生的讽刺诗人/试着把口器刺进石膏塑像的心脏里去”诗人用隐喻和象征,表达出他的忧虑。沉浸在酒精里人,他们体内虽不乏活力,但是心之苍白,让人触目惊心。“我所愿者,不要真正地消失于虚空/让我以另一种样子继续在着:/这就是我仅有的虚荣”,作者观察着周遭,亦不忘反观自我,反思着人生之意。
他希望生命回归简单。“作为一个可能生活在简单时代的人/我所有的感情都源于我的简单/我砍凿石头,幻想着把石头里的自己解救出来/我身佩幽兰途经映照天空的大水:/浩淼之水啊,宛如我的心胸”不高谈阔论,虚张声势,或做不切合实际的幻想。“有许多人/在许多日子里/依旧谈论着天气/谈论着奇闻异事/例如野狗和六号台风……我开始想你/想想你平凡的话/想想你苦涩的笑容”他向单纯的生命投以敬意,“都请爱这些单纯的人/楼底阴影里补鞋的四川女人/飞奔于送水路上的乡下少年/长睫毛孕妇捧着肥大的肚子/穿过马路的小贩和他箩筐里的青枣/你还要爱那片正在飘向地面的叶子……”可以说,作者也是在做着简单即是淳朴、即是美好的梦。作者的老友、作家艾泥说:“历经斯蒂文森的折磨之后,倪涛抢占了斯蒂文森没有涉足的地盘。他把躲在象牙塔里读书的斯蒂文森生活化了,也把自己生活化了。”
“曾经的爱和欢乐无迹可寻/曾经的梦和忧郁无迹可寻/曾经的轻盈和充满无迹可寻/曾经重滞和飘渺无迹可寻……”身未老,却忆往,就连曾经的忧郁,都让作者留恋。他是一个观察者,一个思考者,一个寻路的人,一个等待着的人。“并非所有人都将死于心碎/有人离去,有人从远方归来/有人以手拈花;等待,微笑之人”。
声色犬马,物欲横流。这是一个诗意渐行渐远的时代,有的是彻头彻尾的追逐,能享乐一天是一天。诗人写出了都市人的无奈迷茫与极度空虚,给读者以幽思。不过,在我看来,作者没有找出归处,他还一直在路上。田园,只是城里人的他乡;过去,也只是现在的幻象。田园再单纯,过去再青葱,也载不动如今的许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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