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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草子》是日本平安时代女作家清少纳言的散文集,主要是对日常生活的观察和随想,取材范围极广。断片式的寥寥数语,文字清淡而有意趣,与同时代的另一部日本文学经典《源氏物语》,被喻为日本平安时代文学的双壁。《枕草子》的中文译本以周作人的译本流传最广、评价最高。
在这本散文集中,作者多次阐述无聊,她强调这本笔记原本是自己写着玩的。“我这笔记原来不是预备给人家去看的,所以不管是什么古怪的事情,讨厌的事情,只就想到的写下来,便这样的写了……不幸的是,却漏出到世上去了。”以这样的心态写作,更易贴近真实。
我相信,无聊乃人生之常态。而清少纳言的积极一面则表现为总是力图于无聊之中寻出点乐趣来。作者反反复复用“有意思”这个词。“那时候,连下雨也有意思。”“到了日没以后,风的声响以及虫类的鸣声,也都是有意思的。”“试乐的时候,也实在很有意思。”反反复复地出现,不免让人觉得其词语的贫乏,但是也能看出女作家的直率与追求。
罗曼·罗兰说:“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就是认清了生活的真相后还依然热爱它。”我特别喜欢香港一所中学的祝祷词——感受着生命的悲哀,还愿意欢笑的,请受我深深的祝福;感受着生命的空虚,还愿意奋进的,请受我深深的祝福;感受着生命的卑微,还予人以尊严的,请受我深深的祝福;感受着生命的欺罔,还待人以真诚的,请受我深深的祝福……这祝祷词可谓道尽了人生之无奈。想一想,人生何其苍凉。人生没有意义,但是人们可以附加其意义,正如尼采所言,宁可追求虚无,也不能无所追求。杜拉斯说:“爱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我们对生活的热爱,何尝又不是如此,亦可堪称为疲惫中的英雄梦想。
虽说细究起来,万事皆虚空。真的是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但是无聊之中最好要有所为有所不为,多一些有益身心的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