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道上的兄弟
(2009-10-22 20:5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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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前几日,当年道上的一帮小弟请我们几个大哥吃饭。需要说明的是,这帮小弟早已不混了,并纷纷完成了自己的华丽转身,出落成各界达人。这一点,我很欣慰。
我们仨走进酒店包房,众兄弟急忙起来,一如当年,恭恭敬敬地叫着大哥。可由于都是左有娇儿,右带美眷,完全没了当年的杀气腾腾,取而代之则是一派合家团圆。于是,当晚的饭局很快就演变成一幕活广告:这家的儿子给爸爸夹菜;那家的闺女给妈妈添汤,让我们这三个没有继承人的大哥顿生辛酸之感。
这时旁边的小弟用讨好的口吻恭维我:“白哥,这几年您可老得太厉害了,现在看上去像四十多。”当时我只有跟着感叹岁月催人老,别的没说。后来趁到洗手间的功夫特意照了照镜子,可不吗,眼睛周围密密麻麻布满了皱纹,像美国大片里那种纵横交错的红外线——这倒好,现在我的眼睛像世界名画一样安全。
想当年,哥们虽然叱诧一方,但外表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年轻个十几岁,比之上百个小弟倒显得最为白嫩抢眼。即便是到了30岁那年,猜我岁数也都是25往下往下再往下,还唯恐把我说老喽。
可自从混进文学圈,天天转战于各个酒局,久经酒精考验。每天一睁眼都仿佛老了一岁。有时我不禁问自己:这是文学圈啊还是酒鬼培训班?当然,别的圈子也好不到哪去,不管走到哪儿,千言万语最后都汇成那个字:“干。”
但转念一想,虽然6年之间老了20岁,可文学带给我的,的确也不止这些。你比如我历任美丽性感的女友,要不是因为哥们才思敏捷、出口成章,走在马路上她们肯定都不会看我一眼。还有那雪片一般纷沓而至的稿费,多得都能把我压死,不过前提是先兑换成一块钱(钢镚)。
当然,最大的收获还是造就了我的人生观,那三种简单却又无比强烈的信念:对爱的渴望,对知识的探索和对人类苦难难以忍受的怜悯。这些信念象飓风,无处不在、反复无常地吹拂着我,吹过深重的苦海,吹过那雪山之巅。
后来狗子说我这三种信念跟罗素的一样,而且是一字不差。天呐,真是太巧了!真想要到他的电话把他约出来坐坐,大家不醉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