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法国巴斯加的说法:“人,是会思想的芦苇。”那我这支芦苇的前半生几乎是没有思想的。又或者说,几乎没什么有意义的思想。
终于,在30岁那年,文学像一个赴约迟到的美女,姗姗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当时,我赤手空拳,身无分文,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勤劳和理想拯救自己。这种纯粹的自我选择使我既不自卑而又不凌驾于他人之上。
文学的灌溉让我像一名吸足了奶水的婴儿,慢慢睁开了双眼,重新审视这个世界。之后,对许多问题我又有了新的看法,比如人生、价值和爱。
关于爱,我一直以为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想爱就爱,不想就不爱。可是后来我发现还真不是这样。有些时候,一对很相爱的人却不适合在一起;又有时候,很适合在一起的人却不够相爱。有人说:“成功的爱情必须是在合适的时间遇见合适的人选。”可能吧,但我们都知道,那究竟有多么难!
爱情,看似一个巨俗无比的字眼,可不知有多少人争先恐后,虽千万人,吾往矣。有时,爱情是从烟囱中悄然而至的圣诞老人,给毫无准备的你一个意外惊喜。而有时,爱情又像是啤酒杯边上的泡沫,当你的嘴唇凑过去时它却破灭了。
就在我对爱情望而却步的时候,文学成了它的替代品。时间像流沙,不经意地从你我身边流过。一晃,我已爬了4年的格子,发现写作其实就是跟自己在私下里幽会——写随笔时仿佛在调情;而写小说,则是跟自己互诉衷肠。
但当有一天,我从文学的午觉中醒来,发现自己依然是那么的孤独和寒冷。记得小时候,每逢下雪,我总是独自跪在窗前的椅子上,把嘴唇贴紧玻璃,去品尝它的寒冷。可如今却觉得,孤独和寒冷是最可怕的,还是希望能有个人陪我一起,陪在我的身边。
尽管司汤达说:“人生最重要的就是活过、爱过、写过。”但,我真的不满足,我还需要亲情、友情,还需要一生都包围在文学和爱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