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有朋友从国外回来,总是跟我们这些没有出过国的土豹子大谈特谈外国的景色和风土人情。说心里话,我不爱听,但又不得不承认,在某些人的描述下,听上去确实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吸引人――比如说像丁一。
丁一就住在我们家后院,有一次突然消失了那么一阵儿。等半年后再见面,我说:“丁一,怎么着,玩人间蒸发呐?”丁一说:“哪儿啊,这不是去欧洲转了一圈吗,晚上我请客,桌上再细聊。”
晚上酒过三巡,丁一开始给我们讲他在欧洲的感受:“别以为咱北京有故宫,有四合院就怎么着了,你再到人法国去感受感受。尤其是午后,阳光明媚,走过塞纳河岸边的书摊来到七号地铁出口,听民间艺人演奏伊夫.蒙当的枯叶,你便会置身于旋律中,体会那种浮华与美丽,感觉格外巴黎。咱北京,不在了!黄昏,在威尼斯圣马克广场上,仰望天空,它由紫渐入蓝色,再变成透亮饱满的深蓝。这才发现,天是暗下来之后的半小时最好看。咱北京成吗?全是废气污染。等到了夜幕降临,躺在酒店里,听‘加州旅馆’,即使是临近午夜,你也能够感受到加州的阳光和忧郁仍然是那么的深刻和优美,并且在这纷乱嘈杂的都市中寻找一片属于自己的宁静。”
你别说,听了他的一番话,我还真有点儿怦然心动,一心就恨自己的生活质量太低。说到最后,丁一说:“不过北京也有让我特别想念的东西,那就是炸酱面,在欧洲时真想吃,给馋坏了。老板,再上一碗炸酱面,过得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