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常在北二环的护城河边玩耍,那时北二环根本没什么车,不像现在——和停车场似的。河水也倍儿清,有鱼有虾。我们一放学,就跑到河边,夏天游游泳,冬天打打石头仗,玩得特别惬意。有一次我们正在河边的土堆上玩攻山头,过来了一对谈恋爱的。当时碰到这种事儿,我们往往特别关注,小嘛,好奇。就听那女的说:“哎,你会游泳吗?”男的说:“亲爱的,你得把那个吗字去了,我的外号就叫浪里白条。看见这护城河没有?我能从西头游到东头。”女的说:“吹牛!你也别游那么远,这南岸到北岸也就十几米吧,你游一个给我瞧瞧?”那男的也真猛,三下五除二脱得只剩条内裤,一个猛子就扎进水里。开始几下还好,但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挣扎起来,紧接着就沉了下去。当时我们都以为他跟那女的逗呢,女的还笑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能个儿了,快上来吧。”可惜那浪里白条再也没上来过。
还有一次,在豁口桥头,看人家扎猛子比赛。就是有人从桥栏杆上一头扎下去,然后从河底抓把淤泥再上来。有点像咱们现在看奥运会跳水比赛。那天先跳的是个老头,他做了一个屈体后空翻三百六十度,难度系数不大,水花压得也不好,但还是赢来了一片喝彩。等老头抓着淤泥上来,后跳的小伙子道:“哥几个帮我掐着表,不到三分钟我要是就上来了算我输!”只见小伙子来了一个前空翻转体七百二十度,水花也极小。然后大家开始给他计时。一分钟、两分钟,时间慢慢地过去,大家的心情也逐渐由崇拜转成了担心。最后小伙子是被警方的潜水员给捞上来的。潜水员上岸就说了一句话:脑袋扎淤泥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