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性--写在三八节前,给亲爱的“女汉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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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我带领的关系工作坊、整合个案中,都会有一个环节,介绍自己,其中有一个性别的自我认同部分,需要发自内心地说出:我是X性。在我的观察里,男性说此句时,障碍较少,部分女性学员或案主要轻松地说出这句话,却很难。
每个人的生命经验如此不同,但在社会潜意识,集体潜意识里的某些部分,却如此雷同。
在我女性的案主或学员里,有生命极端的经历,比如被奶奶扔到水池里准备淹死、大冬天被家人扔到路边准备让孩子冻死、被母亲单手吊在枯井里“教育”、被送往别人家领养,被亲人卖掉……
惨痛极端的经历造成的伤害可想而知,她们的生命蜕变必须在接纳、尊重、臣服命运的前提下,在愿意探索自己内在时才能发生。而这,是需要相当大的勇气与决心的,不再活在自怜里,不再扮演受害者。责任外化、对立冲突是简单容易的,而放下、臣服、尊重、接纳却是困难的。
在更多的女性案主或学员里,出生时被期待是男性,原生家庭里没有男孩子,或者,家族成员在潜意识里深埋着的“男尊女卑”种子,都会让女性在这些动力下成长为“女汉子”。
女汉子的极端表现是女同性恋中的“T”角。与其说她们是同性恋,也许,她们被称为“易性恋”更为恰当,她们有的去动变性手术,有的有自己的“老婆”,以这些方式,她们满足自己内心深处“生为男性”的渴望。不是她们有心作出这样的选择,通常是由原生家庭里父母的错位、对抗、冲突带给孩子的、性别定位上的混乱造成。
“T”们最极端的例子是青春期时用布勒平自己的乳房,禁止它们发育。而更多的“女汉子”们最常见的身体呈现是痛经,以及子宫、阴道、乳房等与性相关的各种炎症,甚至恶性肿瘤,椎体部分也时有突出或痛点。体型部分,短发、脊背厚实、僵硬、膀大腰圆等抹杀、淡化女性特征的“中性人”不少。更大部分的“女汉子”却外表柔弱、无力,貌似温婉,内在却刚强无比、心如坚冰。她们非常清晰自己的人生定位:不比父母养个儿子差。一定要出人头地,让他们以己为傲。
欲与男性“试比高”的历程总是那么艰辛曲折。“女汉子”们走上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救赎父母、家族之路。她们拼命学习,出类拔萃,靠自己的能力赚取金钱,为父母或家人营造好的物质生活水准,或者,安排自己的亲朋好友都围绕在自己的“事业圈”内,一人得道,众亲受益。记得一案主说:我心里也不平衡,我赚了好几百万,把父母从农村接到了城里,买了房,有了车,虽然也听到他们在背后夸我,我心里有说不出的苦。人家的80后都是父母给孩子,我倒好,是我来给父母。这是一个弱化父母、拔高自己,站错位置的“女汉子”,在疗愈过程里,她经历了挣扎与纠结、停滞,她卡在勇于扛起父母重担的“责任”里,错站到了比父母更高的位置上,起先,她始终不肯放下自己身上的父母命运的重担,生怕他们太弱小,无力为自己的生命负责。当她终于决定放下时,发现父母都露出了笑脸,当她退回到女儿位置上时,父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靠近了彼此、甜蜜地相视而笑。灵性家排中的这一幕让案主很意外,她一直认为父母关系不好,势不两立,她一直试图做小法官。她忘了,那是出于一个孩子的角度与眼光。这个成见让她痛苦至现在,她抱着自己年幼时的臆测,一直不肯撒手,为了这个成见,为了这个错误的位置,付出了自己性别认同错乱、无法建立稳定亲密关系、身体健康异常等代价。好在,她疗愈了,可以活出完全不一样的人生了。
另一位案主今年已经31岁,父亲还像小时候一样,称呼她为“儿子”(家里除了四个姐妹,没能生出儿子)。这让她非常抓狂,愤怒,无法处理自己的亲密关系。同时,她成了全家人的主要经济来源,她的收入要养活全家。这样的重负,让她无法喘气,也让她成了家里其他姐妹的众矢之的,她们对她也有说不完的、因内疚而生的愤怒。亲密关系里,她也无法把自己完全地当个女人来投入。灵性排列里,跟自己的祖先、父母重新连接,让生命源头的力量传递到这个后代身上,请祖先、父母都允许、祝福这个后代可以不再重复家族的命运,不再遵从男尊女卑的选择,可以活得跟自己不一样,成为她自己。后来的疗愈里,又让她经历重新出生,改写了生命剧本,重树自信,强化自我性别认同。当重新出生的她成为众亲人期待的女孩子时,她感动得哭了,为那些欢迎、接纳她身为女性的爱的眼神,为那些包容、温暖的亲人怀抱,她终于可以让自己像女人一样地活着了。
个案结束半个月后,她说,分手已经近一年的男友神奇地回来了,而之前,她发疯似地找过他,音讯全无。荣格的“同时发生性”又一次发生了。
单亲家庭里的孩子也容易成为“女汉子”,尤其是与母亲相依为命的女孩子。她容易成为母亲的情绪垃圾桶的同时,还容易去扛起拯救母亲的大旗。有位13岁的案主,青春期,却长出了男孩子的模样,她的任务是上街当母亲保鏣,上床替母亲暖脚,每当情绪失控时,她只有在自己的身上划刀口,她从不敢向母亲发火,因为长不大的母亲活在孩童状态里,除了控诉父亲如何混蛋,就是数落自己是因为孩子再没找伴,让孩子内疚自责……当母亲带着孩子前来自在园个案时,我给母女的建议是:共同疗愈。否则,当母亲仍然停留在孩子状态、不愿长大时,孩子无法只做孩子,她必然冲上前去,替母亲挡风遮雨,呵护有加。而这些,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太难了。担子,太沉重了。我从来不信那些上来就说:“老师,我孩子有病,治治她吧!”这样的家长,我通常会建议他们自己先疗愈。
我自己也曾经是“无所不能”的“女汉子”,就像女朋友开玩笑说:每一颗钉子都是自己赚钱买的,从来也没见过伴侣的工资卡。为了证明自己不比男孩子差,我们物化自己的奋斗目标,被原生家庭长久牵连,为站错位置而身心俱疲。我们强化在亲密关系里的独立地位,而通常这样的强势,会带来伴侣的失衡,不是出轨,就是怨恨,对抗,以致疏远、隔阂。当我们真正重新回归到女性位置时,能像月亮一样滋养、包容、支持对方时,亲密关系才能走上一条和谐长久之路。
“女汉子”最大的伤害对象是孩子。因为对自己的严苛,高标准的完美倾向,生为“女汉子”的孩子很累,很有压力。男孩容易被“阉割”,女孩容易内化复制母亲,成为“女汉子”二代。
“三八”节快到了,想起自己曾经的生命状态,想到这些女性案主与学员,特地写下这些文字,作为节日礼物,送给亲爱的她们:
请心怀臣服与接纳,退回自己的位置!
请心怀尊重与接受,交还父母的命运!
请心怀感恩与感激,谢谢伴侣的陪伴!
请心怀慈悲与关爱,让孩子安心做孩子!
请自豪地向世界大声宣布:我是女性!
祝福亲爱的们都如月般温柔和婉,如花般绚丽绽放,找回自己找回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