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壮年敢死队的西藏之旅（之二）

9月3日是在西安休整的日子。

一

上午。长官和弟弟李建国一家去羽毛球馆拼杀去了。由婆婆带路，我去为刚考上西北政法大学的侄女李翌买礼物。

刚下楼，院子里的长辈们围了上来，不住地问婆婆大人：“这是你孙女吧，长这么大了？”婆婆刚才还喜笑颜开的脸有点挂不住了，神情有些尴尬：“这是我大儿媳妇，年龄小……”然后长辈们满是艳羡：你真是幸福啊。我其实知道背后婆婆没少夸我，她最骄傲地就是在老年玩伴们面前炫耀自己的衣服都是儿媳买的。

在街上，婆婆还给我买了一根孩子们爱吃的火腿肠，真把我当娃来打发呢。

二

下午。去临潼看了李建国助养的贫困孩子宋扬军姐弟三人，给他们带去一些生活用品和钱。这是个特殊的三口之家。父母早亡。双胞胎之一的姐姐宋杨平10岁就开始挑起家庭重担，当上了妹妹宋杨丽和弟弟宋扬军的家长。在三姐弟花了八十元租住的一间几乎转不过身的小屋里，我从宋杨平貌似平静的脸上我看到一种叫坚韧的东西。他们走过了别的孩子无法想像，颇为艰辛的生存之路。父母生病，在两年间一前一后离开了他们。父亲去世时，姐妹俩只有八岁，弟弟六岁。两年后，母亲去世时，姐妹俩也只有十岁。他们没有生活来源，靠在旅游点捡易拉罐、矿泉水瓶为生，幼嫩的肩上过早地体会到生活的重负。但，他们一直坚持上学。每年冬天，这三双手都满是冻伤的裂口……今年双胞胎姐妹考上了大学，而弟弟去年就在李建国资助下，到西电公司技校上学了。

人活着就是为了相互温暖。看着礼貌地朝我们挥手的宋家姐弟，我的心一阵阵地痛。在广州，就在去年，一个与他们同龄的孩子，因为上学时妈妈不能到附近租房为自己做饭，就绝望得自杀了。

相比之下，被我和长官助养了十年的海南屯昌农村孩子徐世栋就幸福多了。他只是贫困，而从来没有缺乏过父母的关爱。

三

晚上。长安现在已是相当规模的大学城。满街都是意气风发的大学生。青春的气息在长安城里荡漾，奔涌。年轻真好！

终于拐到一干净整洁的村庄。一进门，满藤架挂着的葫芦煞是爱人。素食主义者潘漠子认为我看到的是丝瓜，而非葫芦，理由是我对素菜不熟悉。听起来有些道理，像我这样一个肉食动物，的确对素菜不太熟悉，但也不至于腰身这么窈窕的葫芦也认不出来吧，那不是跟五谷不分没有什么区别吗？最后主人的明确答案平息了这场关于葫芦的短信纷争。我赢了。

吃了一堆灰灰草之类的野菜，心满意足地回西安城。如今的西安城已经不是我十年前，第一次来西安时，印象中的“光灰城市”了，现在还真有点繁华都市的感觉了。

四

昨天下午在首都机场，接到费勇的另一条线报：八角街玛吉阿米酒吧值得一去，最好是晚饭时去，据说是拉萨的艳遇高发地，满墙的留言特别有意思。我非常遗憾地表明了我对艳遇的态度及实际情况。并恭维了费勇：在高原反应如此强烈的情况下，艳遇之心未曾泯灭，证明老兄尚未更年啊！

九月四日上午九点二十分，我们敢死队员将坐上火车开赴西藏，三十六个小时后到拉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