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国人对德高望重之人的尊称。可是有意思的是,一称“老王”,“老赵”的,还引出了自家人的感觉。不熟悉的人哪敢这么随意称呼别人呢。
和老孟的共同经历,是七七级两年的同窗经历。之后,那学富五车,不甘一步步慢慢爬行的几位就纷纷高就,到更高一级学府拜名人为师,读圣贤之书去了。留下了一大堆同侪继续在马蹄湖里耕耘。这也许就是老孟所谓“脱离队伍较早”的原因吧。
我们这些老三届的,和其他所有的学子相比,不过是“重新回到了起跑线”上的一族。现在看起来,事情真不在于你过去走了多少路,吃过多少盐,而是看你现在从哪儿开始。结果是,我们没有比其他任何人走得更远(我更想说我们没有可能比其他人走得更远)。历史真会开玩笑,也真让人觉得委屈。虽然我们比起绝大多数老三届的人幸运了太多,有机会到大学里补课。可是做贡献的机会还是大大地打了折扣。渐渐地,我们都发现60岁是我们人生旅途的下一站。回过头来,谁没有三卷五卷的回忆录可写呢。我们是从有记忆的那天,就跟着共和国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人。父母的功过尚未及评说,自己的人生也到了不整理就会被忘却的阶段。身上压着两代人的使命,眼下还得关心着下一代的成长和发展。活得何其忙碌,何其辛苦,又何其充实也。
虽然这一代人没划出比下一代更长的人生轨迹,却积累出一个层次饱满,阅历丰富的人生。以前我羡慕过杜岩的无限扩展的才华,其实老孟又何尝不是这种类型的人?尽管他总是说着“跟不上队伍”的话,可谁又能跟得上他呢。从钟表到围棋,京剧到足球,再从古董到相对论,我连这其间的联系都找不到,而他谈起来就像拉家常。这类多种知识集于一身的现象并不很普遍。虽然我们在知识上和学问上都曾经饥渴过,探索过,而且一切标榜文明进步的事物,我们可以说都关心过,尝试过。可是老孟的才智和认真使他明显地鹤立鸡群。
记得在校时,小尚,鲁维丽和我都爱滑冰,总在六宿舍后面的冰上滑冰玩。终于有一天,孟宪刚也下来了,说坐在宿舍里看不下去书,净趴在窗户上看我们滑冰了。等他上了冰,才发现他学过花样滑冰,滑得还挺不错的。你看,要是我不提这件事,可能他也没机会向大家展示。好像他也踢过足球,不过这事没考证过。这以外还有什么是老孟会的,但是没机会展示的,是不是请孟宪刚自己说一说?我想一定还有什么其它的本事,只是我们没机会欣赏罢了。
不光是老孟,就是李罗力,李振海等人,诗词曲赋,琴棋书画的,也是拿起什么像什么。记得胡春力吧,肯定学过西洋声乐唱法。我知道,我能说出来的肯定只是皮毛而已,那深藏不露的还有,不过我是没法举证了。
自从马蹄湖开始谈摄影,那些少壮派们的挑战就让我们心里琢磨,怎么才能不被时代的车轮甩下。这不,孟宪刚马上就买一部相机,准备出去练手了。其他的,在家里勤学苦练计算机的,恐怕就不是我一个了。我想这马蹄湖本身就是一个挑战,不懂计算机给小康打电话的,不知道一共有几位。我有时还得打越洋电话,为怎么往网上贴文章向小康,曹军请教。我们一方面不得不承认老了,一方面又不愿意服老,还在兢兢业业,殚精竭虑,既本着老三届的精神,也本着77级的精神,在努力地生活,工作,学习。
自从有马蹄湖以来,时间已半年有余。这期间不少人都在参与。虽然看的多,写得少,但是点击量已超过五万(每日的点击量都在200次以上)。我想说孟宪刚本着积极参与的精神,给马蹄湖增添了不少我们贡献不出来的内容,使马蹄湖显得丰富多彩。其实写多写少,写好写坏,都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积极参与。如果每个人都能把自己生活中的一些内容拿出来与大家分享,同时也给大家的生活增添一点乐趣,让关心马蹄湖的人每日上床之前感到满意,那我们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