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姐,你好。我劝你回来,那可都是我的真心话啊。
人家都说外国的月亮特别圆,可我这没出息的土包子一听说要出国就头疼,坐飞机、倒时差那都是小事,可国外的生活我实在是不习惯。
记得第一次出国到法国,同行的人都说不知国外的治安情形如何,晚上可不敢出去啊。我说,嘿,来到了法国,还不好好看看那灯红酒绿的夜巴黎?在屋里闷着多没劲!于是,我们四个胆儿大的三男一女吃过晚饭结伴出去散步。谁知刚走不远,便有一彪行大汉法国佬把我们拦住,让我们把护照拿出来。我说:给美金也不能给护照!旁人说是不是在国外有抽查护照的习惯呢?我说:检查的也不能给!没有护照我们就回不了家了!我们立刻往回走,那人看拦不住我们四个人,就跟在我们旁边走,边走边不停的说:“请出示护照”。幸亏此地离酒店不远,当我们走进酒店时,一回头,那人竟一溜烟的跑了。酒店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们,巴黎街头这样的人很多,先向你要护照,护照拿到手以后就要钱,你如果不给他钱,他就不还给你护照,专门以此方法敲诈外国人。吓的我以后出国晚上再也不敢出门了。李大姐,你晚上出门就不害怕吗?
晚上不出去了,白天总没问题吧,可白天出门也总不那么得劲。上午十点,站在奥克兰的大街上,整条街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真邪兴!这人都哪去了?这要是挨一闷棍死了都没人知道!开普敦大街上倒是有人,有一帮一帮的黑小子站在街头看着你,你走他也走,你停他也停,你进商店他在门口等着你,你说害怕不!我到现在也没整明白他们到底想干嘛。在佛罗论萨,几个吉普赛姑娘围着我转来转去,可能看我T恤长裤衣着简单连个项链都没戴,没什么油水可揩就跑到别处下手去了。我原以为就我们中国大街上人多,没想到,哥本哈根那长长的大街上比王府井大街上的人多的多!逛街的卖艺的乞讨的流浪的,人头窜动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把我挤的晕头转向。李大姐,你到了这样的地方不烦吗?
外国人对咱华人的“热情”也让我受不了。在卢浮宫参观时,一个别着胸卡的卢浮宫工作人员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反复地大声地对我说:“我爱你”!我心说哪个导游那么损,教他这么一句中文!我当时犹如遇见一个精神病患者的感觉。到了开罗,更是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不管我走到哪总是被一群少男少女围着跟着,没完没了的给我照像与我合影,每个人都要挤在我身边差点儿没打起来,他们人人手上都有相机,好像专门在大街上等着我似的,我走到哪他们跟到哪,在教堂里我刚坐在地上,呼啦他们围成一圈直楞楞的看着我,这个摸我的帽子、那个摸我的长发,坐在我对面的非让我把墨镜摘下来看个究竟,我刚一摘下墨镜他们便一阵惊呼,高兴的叫了起来,坐在我背后的人则都在摸我的衣服,弄的我急不得恼不得。有一次,一帮孩子一直跟我到车前,我一上车赶紧往车座下面溜,不让他们从车窗上看见我,车上的人告诉我,他们都在车下站着不肯走,在找我,没办法我只好下车把身上带的清凉油、巧克力、口香糖都分给他们,他们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埃及导游告诉我,这是因为这里很少来中国人的缘故。李大姐,你要遇到这些事受的了吗?
最危险的一次是在从北京—莫斯科的飞机上,一个俄罗斯人三次起来殴打乘客和乘务员,我以为是劫机的,吓的魂飞魄散双眼紧闭浑身发抖。后来那人被单独关了起来,第一个被押下了飞机,据说是酒喝多了。李大姐,这飞机我可坐怕啦。
李大姐,我知道在中国以外的地方有许多优美的景色和清新的空气,可我觉得出去看看还行,要论生活,还是在这块土地上更舒适些,因为饮食的习惯和语言文化的氛围对一个人来说太重要了。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贪吃。
李大姐,等你回来了就住在我家,咱想干嘛干嘛随便折腾!咱天天吃老玉米、烤红薯、炸酱面、包饺子、涮羊肉!想喝京啤、二锅头吗?咱家楼下就有卖的!想吃哈根达斯吗?咱家冰箱里备着呢!想吃水果啊?木瓜、芒果、菠萝、草莓、樱桃让你吃个够!吃够了咱就去逛东方新天地!百盛购物中心!中友百货!咱可以今天找赵津、明天约小阎!后天看老孟!到了周末咱就直奔马蹄湖,把玉茹小纪保民振海
李大姐,你快点儿回来吧!
(李大姐,此信写完后曾有两个同学看过。主流派说:“不能发!不说说国外的风土人情和美丽风光,光说人家国外不好那怎么行?这样显得不完整。就其内容而言,还有扩展的空间,建议连载”。非主流派说:“发!没所谓!”由于我属于咱班的非主流派,所以我就采纳了非主流派同学的意见。李大姐,看来此信颇有争议,如您阅后不快,还望您念在曾与我同居一室四年之情分而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