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来什么

□ 谢淳恺

宿命也是命，中国队的宿命就是在伊朗面前不得翻身，怕什么来什么，这就是挥之不去的剧痛。

中伊战前，专家分析三种形式，平局输球都不算下策，但傻子都知道，平局更像自欺欺人的玩笑。但怕什么来什么，战平伊朗，意味着，国足再次站上“战平既可出线”的陡坡，事实证明，往往这样的情况下，国足退兵三尺，白费功夫，功亏一篑。

昨天，看过乌兹别克打大马，心情低落。我才知道，几天前为国足欢呼雀跃大唱赞歌是多么愚昧，大马不过是狐假虎威的送分客户，本就应该剔除在目标范围外。反倒是，乌兹别克的攻防具备让人生畏，他们的表现逼迫中国必须将“战平既可出现”的幻想推倒重来。

我从不选择冒然“倒朱”，但今天的老朱不得不“倒”。如果阿斗可以用历史的耻辱定义现实，老朱很像阿斗，甚至有些像老上海的三毛或阿Q，常常将胆小愚钝当成大智若愚，搞出啼笑皆非的段子。

比如两球之后被伊朗追平，应该庆幸，国足没有让金州那个鬼哭狼嚎的夜晚重现，不然故事必定会变得更加血腥，更加悲壮。

为老朱默哀三分钟，也深刻体谅他那驮被饼干撑破的脑细胞，吃多了，真的就像“饼才”了。他顶着亿万球迷的情愫，以及那份攻克“恐X”心魔的压力，一边说着“向我开炮”，一边窝囊做着“我要活命”的干活。口水做的“炮弹”因此从四面袭来，无处逃遁。

落后选择保守天经地义，但保守不等于放弃，且退且战也不是束手就擒，老朱最大的错误，是谨小慎微地将国足虚弱的单前锋变成了无前锋，4－5－1变成了漫画版的10－0－0。怕什么来什么，说了多少次“死守必败”。老朱硬着头皮重蹈覆辙，真TM人才。

其实，国足下半场的大溃败纯属战术偶然，如果你看了上半场，理解力肯定兵分两路。之所以我会比任何一次都痛心疾首地认为，这场胜利不该被窃取。原因就在于，上半场的那支中国队拥有了足够的能力将伊朗踩在脚下。

有这样一种观点必须更正，觉得国足相对更适合被动出击、防守反击、小鸡偷米。其实，由海龟“顶”上的国足，完全具备了有板有眼、有条有序、有节有制的阵地战能力。我很马后炮且乌托邦地断定，只要国足像上半场那样战斗，胜利也许只有咫尺之遥，但老朱心虚过甚，搞得男足差点离失败一山之隔。

怕什么来什么，怕全军退防闹革命，就真的退到连内裤都掉了的份上。老朱经常说自己不受外界干扰，这回说得很对，所以连天下人都想到的问题他都忽略不计。既然都能攻死他丫的了，为啥偏偏不能防死他丫的，他不信邪，往死里守，扬短避长，仰天长啸，后悔莫及，自作孽，不可活。

我还清晰地记得赛前的两个细节：

一个是，某次国家队集训，专门针对任意球和角球反复进行了演练，老朱说，这是国足看似强大实则内空的环节。怕什么来什么，最后付诸实战，赞迪和内科南，一个弧线，一个头垂，伊朗借机偷生。

第二个是，24小时前，国内几乎一切媒体都在呼吁重视伊朗右路攻击。哭天喊地后仅一天，怕什么来什么，国足的左路便摇摇欲坠，被伊朗下半场上场的凯泽米安搅得天翻地覆。也许，未来的十年，已经跑不动的马达不再将成为我们的噩梦，但新近涌现的凯泽米安注定小有作为，忘掉历史的唯一办法就是束缚住现在，请套住伊朗那条灵动的“右路长鞭”吧，中国足球！

怕什么来什么，中国足球就像被套牢的烂股票，我还怕，中国足球无法在之后小组出线，被乌兹别克打回原形，那会不会，怕什么来什么呢？

记得10年前，我的某个前辈写过一篇《金州不需要眼泪》，轰动一时。10年后，面对同样苍白的画面和悲凉的情感，我竟无语凝咽，当“怕什么来什么”成为中国足球的一种习惯，我唯有扬长而去，说一句“现实不需要眼泪”。

因为，中国足球早已让我们变得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