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面子

□     谢淳恺

我现在躲在北广附近一家带着网线的地下炼狱里深深地喘气：不是我不懂这个世界，而是这个世界的变化实在太快。

从上海到北京，一天不闻体育事，欧洲足球就经历了从约翰松到普拉蒂尼的权力置换，一个名字的简单跨越，意味着一段历史的复杂交替。

说实话，我对两人的印象都不坏，前者慈眉善目，后者风流倜傥，只是，强流的印记背后刻有的不可磨灭的标志难以轻易擦拭；约翰松老成中透着政客的张力，普拉蒂尼则是潇洒中蕴含球星的矜持。所以，之于两人，我更愿意对位阐述的一种原始定义是：一张一弛，瑞典人无疑比法国人更像欧足联机关的最高掌门人。

甚至，我总觉得，普拉蒂尼活在80年代高卢雄鸡和斑马军团的簇拥下，要比他现在这样抛头露面更符合球迷对球王的尊敬。又亦是，我是被中国足协那帮屁股决定大脑的领导给吓坏了，潜意识中，总肤浅地认为，为官，是吃力不讨好的一个错误决定。

亦然，做不做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又是一回事。

即普拉蒂尼为何竞选是一方面，为何又竞选上了是另一方面，而后半部分显然又比前半部分更难以让人理解。

至少我很鄙视欧洲52家成员国大幅度联合的这种保守，打压豪门的骨头，也等于剥夺了全世界最著名的几名模特登场秀比基尼的权力，同时抹杀了足球时代将性感进行到底的新风尚，阿弥陀佛。

当然，出于地理学和人文学，这又很公平。首先，投票证明了欧洲不是欧洲独联体，它的胸怀不止囊括了英格兰、法国、意大利、德国等小众突厥，还包含了苏格兰、乌克兰、瑞士等大众后炮；其次，欧洲的游戏毕竟不是一个种族设计的简单程序，当黄建翔也能为《魔域》代言时，更多不是一个人战斗的部落其实都在蠢蠢欲动盯着蛋糕上的那粒芝麻，人其实都是为了撑死而撑大身躯的。

比起上述不着边际的猜忌，我倒还有一种更合乎逻辑的“第三者”理论，比比身边支持者的分量，天平的倾斜自量。

布拉特对贝肯鲍尔，当然不是在拼球技，而是在拼人脉，暗潮决定前塘水位。历史的教材也给出了不言自明的答案：老的辅佐少的总比小的辅佐老的更有定数，萧何帮刘邦就是老谋深算，反过来，刘邦帮萧何，就成为了自不量力了。

当然，别拿诸葛先生和刘备的往事当例外，一来，故事本身就注了太多水分，二来，踢足球的人不是算命的主。因而，才会发生那么多的足球道场算不准现象。

我的乱弹都是在为一条结论开路：布拉特支持的普拉蒂尼最终千真万确地战胜了贝肯鲍尔支持的约翰松。按照中国的俗语解释：不看曾面，看佛面。老人的面子，无论在哪里，都是千金难买的。

照此，普拉蒂尼的爆冷也不算什么冷门了，因为你觉得布拉特在职场纵横间PK掉足球贝皇帝，算得上违反常理吗?

随便胡扯句，这个冷门即使再冷，也冷不过我刚下飞机时扑面迎来的那股刺骨寒风。

又想起了一则笑话：从前，有个剑客，它武功很冷，拿的兵器很冷，交战的眼神很冷，……最后，他冷死了。

好像偏题了，其实没有，我想说得是，事情可以冷得侧目，但冷到自己抽搐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既然做了，就把他做好吧，此乃良言，也献给我很喜欢的足球绅士普拉蒂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