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枪》之后拍什么？

□     谢淳恺

中国足球的最高机构刚将悬而未决的奥运主帅问题解决，苟延残喘的中国男足又得上路了，未来的宏图刚雏鹰展翅，现实的冰冷又夹道而来。

有人说历时了半年的奥运男足选帅像《寻枪》，过程跌宕，结局禅机，只是路川的片中最后寻枪的马川在阳光的普照下闭上了血透的双眼，阳光下，主人公凝神思索未来，那是梦想的一种，灵魂飞离身体，目光含笑，仰望苍穹，那是梦的终结！

如此借喻，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中国足球完成了一项政治任务，就必须躺在鲜红的血泊中结果自己的另一个职业梦想，对弱小的巴勒斯坦，对手的形象在我们自我怀疑式的投射下逐步膨胀扩大，甚至于，他们任意一个蛛丝马迹的变动都变成了震慑于人的一柄锐利寒冷的杀人武器，《结局》之后拍什么?这样的问题由比赛的四种结果决定。

提前预知比赛的所有可能性，只是想让自己更主动地接受赛后的所有可能性，崩溃或复苏。

可能性一：中国大胜巴勒斯坦，上演的影片是《摔出好运气》，按照中国足球大喜大悲式的发展曲线，惊喜往往蕴藏在绝望的黑幕中，但短暂的胜利就像片中那些想尽办法逃狱的铁汉囚，再怎样用歌舞剧的方式上演哥白尼式的扭转乾坤，命运的褡裢还是系在了周围逃无遁的铜墙铁壁中，活着依然得面对死的恐惧。

可能性二：中国小胜巴勒斯坦，翻拍《英国病人》的剧情，片中的主人公由于交出了盟军地图而深陷自我责备的囹圄中，即使在修道院重遇生命的清泉恋人汉娜，也让其无法自拔于良心的谴责，最后死去时，他对爱人说到：你的呼吸声是雨声，在我死前，多么渴望甘霖能再次降落我的脸庞！中国的球迷在无数次大起大落的蹦极中早已蜕变为了《孔乙己》中的围观群众，麻木而失去了感官体验，即使甘露降临，腺上触觉也已凋敝。小胜即使不能唤醒佯狂中的中国球迷，但至少是患上疯狗病症状的中国足球的一次救赎。

可能性三：中国战平巴勒斯坦，盗用《堕落天使》的胶片，改名《堕落魔鬼》，中国足球在最后一单的西亚杀戮中彻底溃败，魔鬼也堕落到了灰飞烟灭的地步，所有关系链下的附属体根株牵连，腐蚀的足球温室开始动摇，寻到枪的路川也开始接受死亡的拷问，中国球迷一声叹息，用大碗中的台词开涮到：“我们中国有句话，叫早死早脱生，这辈子过不好还有下辈子，轮回转世，坏事变好事。”然后关上电视机，洗洗睡去，同时等待路川的死讯。

可能性四：中国输给巴勒斯坦，重演了一切灾难片系列的经典。《花烧摩天楼》里的焰火，《后天》里的风暴，《深渊》里的潮水，所有的悲剧在短暂的美好后侵袭而来。之后的一切就像蓝宇中捍东说到的那样：人死了，一切都死了。中国足球死了，中国足球背后千千万万寻到枪的人也亦会现世现报，后果很严重，但后果带来的连带效应却很符合众口一词的指桑骂槐。

无论怎样，希望中国足球上层建筑的进步是一方面，希望中国男足百尺竿头是另一方面。两者矛盾而共存着。

所以我还是更看好前两种可能性的实现，至少这两部片子同时汇聚成的主题都可以是《胜利大逃亡》，像董路说的，我会最后一次相信中国男足，相信他们能在西亚的盐碱地取得提前出现的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