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句子。那些参差不齐的句子,总在属于闷热的夜晚,排成南方的斑马线。
行者。一个肥胖的路人。踩着无声的乐谱,一次次横穿北方的街道。
硕大的榴莲,像一个难闻的小巷,我们总是试着品出一些回味,以及,吃久了之后的上瘾。青色的橙子,总是很甜;破旧的笔尖,总是很滑;睡前的热奶,并非乳白色的梦。
简陋的码头,搁浅了很多风浪里的幸福;深水的海港,大都是层叠、远送的目光。
那些,成不了木材的枝杆,在台风里柔韧成窄小球场的角旗。
讲述了一个传中的规则,只能用脚。
二
有了岸,海有了界限;有了乡村,城市有了界限;有了你,是否孤独有了界限?
满世界的鼠标,点不开一个滚热的胸腔,拖拽不出一块宁静的乐土。
一地的键盘,敲不出几行勇敢的字,响不了一张腼腆的脸。
连你舌下的一些苦衷,也在少淡水的楼房里,拼命地拮据。
连你腮旁一丝微红的矜持,也在多雨的季节,被过分地洗刷。
古老的钟摆。两只超长的手臂。
习惯以俯瞰的姿态,指挥一个个陌生的命运。
三
那束铁玫瑰,以及生锈的誓言。
在白杨的横截面上,荡成岁月的涟漪,没有一点声响。
那盏干瘪的灯光,以及麦粒。
在轮回的哲学里,掀动了沉重的石碾,没有片刻自豪。
篱笆,扶住清瘦的背影,连同高不过贫穷的门槛,在黄昏下,一点点倒塌。
没有月光的沼泽,没有星斗的松林,没有鼾声的村落。
在不能回头的田垅里,躬身感恩,一路奔向又一个清朗的早晨。
四
幸福,漫不经心地拥有,再漫不经心地放弃。最终,在打滑的黑板上,写了又擦,擦了又写。陌生而熟悉的教室,一个刻骨铭心的编号。总是最后送走两个人,忘记了关灯。
那次,你说我咬疼了美好的秋夜,也把月亮温柔地劝慰,抱得窒息。以至于说到“坏”。
而我,一个除了冲动,没什么能确凿的年龄,只在你的两片薄唇下,模糊了周围的风景,只在你娇小的乳房间,埋掉了胆怯与羞涩。
之后的故事,重复了许多路人。
在一个早已预定的时间和地点,变成朋友。
五
很北的城市,高尚像麻雀一样稀少。适合写一些很硬的句子。
以便,在锥心刺骨的刹那,自我清醒,沉淀一下,被浮躁搅泻了黄的脑袋。
针线包里装不满的善良,麻袋里盛不下的罪恶。
豪华馆所里传不尽的滑稽和猥琐,简街陋室中说不完的真实与凄美。
不仅仅是一些概念和符号,或者对与错的简单论断。
这是一个有体系的白昼,阳光下的眼睛,不敢睁的很大。
也只能,在月上梢头的时候,瞪圆了两个变形的瞳孔,看清月盘里的自己。
六
再次相见。少云的天空,我们应该学会醉。
看风筝,在半空中徘徊、反复。看人流,在露天的隧道,费力地攀爬。
无话,便不必故意打破某种尴尬。无泪,也不必仿效剧中的情节,勉强、做作。
何必。为了避免一件事情的结束,也避免了它的开始。
孩子,在家长的保护下,踉踉跄跄地走,天真、可爱,眼睛里全是收获。
如果,因为怕花的最终凋谢,便不去种植,岂不悲哀到不值得怜悯!
起码,我们将种子埋藏、并灌溉过……
七
让一些故事,躺在自己的文字里熟睡,是种成就。
把一些片段,用文字拼凑成完整的故事,让人雀跃。
一条鱼,总以上浮的方式,面对死亡。
多少情感,总愿以沉入心底的行为,让人周期性地翻动。
生命,不需要猛兽般的洪水,才能冲垮最后的防线。
需要的是一汩汩潜滋暗长的管涌,在坚固的心灵堤坝下面。
长久、永不停息地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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