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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里没有玫瑰花

(2006-03-27 16:08:03)
分类: 散文诗
故事里没有玫瑰花






  故事里没有玫瑰花,就是有,到今天也早开过了,恨自己没有福气看见。冬的一声咳嗽,把湖面刮硬了,桥瘦成了一个巨大的树杈,嶙峋地躺着。我,用日记的页数度量着脚步,走了许久,仿佛还在原地。累了、饿了、失落了、绝望了,便想到跳,想到死。
  倘是被思恋淹死,并漂着一水的诗句,却也值得。但此刻去验证失恋的加速度,是被懦弱砸死的,连“扑通”一声都听不见,不免失去了伟大。焦虑地等待、等待……
  终于。你终于出现了,在太阳的眼皮下,在白杨的梢头,在桥的另一端。亲爱的,你知道吗?你,才是这桥的尽头,它并不长、并不长!只有始终盯着脚下的人,才觉得路漫长,此刻,我已看不见路,你的目光已把我拽成一道光,在晴朗的天空下急促地挥发。
  “抱歉,塞车,迟到了,冷吗?”“不,不冷,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看风景呢,差点把你忘了!”“哦,这就好,真怕你冻坏了,我们干点什么?就在这桥上傻站着?”“随便啊,走到哪算哪吧,反正也没什么事。”
  无数次,摸了摸厚厚的本子,仍然没有勇气把这浓缩了多少个夜晚的底片,那出来暴光,仿佛那样,藏在暗室里的情感,就再没办法冲洗成张张永恒。




  故事里没有玫瑰花,幸福一样绽放。
  红色的羽绒服,像一团温柔的火焰,拼命的在我心里灼烧,阳光和煦的妩媚,对我,也只是衬托。嘈杂的人群,不再厌恶。混乱的街道,好象也有了章法。说过的话,马上就模糊了,嘴只是敷衍,以便为手找一个恰当的时机,跨越一臂之隔的遥远。
  早晨的新闻,只在臀下可以找到。南方的水果,在价钱里加进了距离。几家熟悉的专卖,长年在“出兑”,再就是门口一矮凳上的靓女,喇叭里放大着“跳楼”。
  衣服,对于你,看比买更有趣味。廉价的小饰品,从你嘴里能天花乱坠。“累了吧?”
  “不累,咱是一天能踢两场球的人!”“呵呵,别装了,陪女孩逛街你还嫩着呢,早看出来了,去吃东西吧。”我坚持去一个好点的西餐厅,而你硬拉着我,吃了两碗牛肉面。你的吃相一点也不淑女,我也干脆咬起了大蒜,的确是饿了,一口汤也没剩。
  “呵呵,我可是混饭啊,你得买单啊!”“那是肯定的啊!”我洒脱的掏出十元,正好。
  其实,我早支出了下半月的生活费,按朋友说的“追女孩,得拿钱砸!”





  故事里没有玫瑰花,也许不会完整。
  你永远说不完的是和哪个朋友闹矛盾、在家和父母无为的不开心、哪条街又开了家精美的小店、崇拜的明星要结婚了、最新的电影让人看的落泪,某个失学儿童很可怜……
  而我,只好附和着,尽管在我心里这都鸡毛蒜皮。你也会羡慕某人的漂亮衣服、也会依依不舍地驻足在珠宝柜前、也会盯着看钻进男友豪华轿车里的女人。而这些,都是片刻的动作,你小心地怕我发现。
  而我,总是敏感地说“等我有了钱……让你……”,似乎在起誓。
  冬日的黄昏,很短暂,来不及欣赏,风更凉了,人渐渐地少。
  忽然,一个小姑娘跑过来拉着我,“给你漂亮的女朋友买束玫瑰花吧!”我的手伸向钱包,眼睛征求着你,心焦如焚,紧张地等待你的决定。你仿佛早已掌握了我的全部。
  “亲爱的,每次你都送我玫瑰花,太没创意了!”你诡秘地冲着我笑了一下,迅速地拉着我的手走了。
  “这些卖花的小姑娘都有幕后指使的,卖了的钱都交给别人了,不是我不懂得同情。”你解释的说。其实我没多想什么。
  然而,不觉中,在我手里已经拥有了一个小巧的、嫩嫩的手,那样的松弛、温暖、依赖……
  也不曾想到,你这会意的一拉,竟把我永远地俘获了。





  故事里没有玫瑰花,却永远在心里留有潮湿的土壤。
  灯的世界来临了,车们都瞪圆了眼睛怕迷失方向,然而我已经迷失。该散的散了,该聚的才刚刚开始,然而我已经开始。我要打车送你回家,而你偏说冬夜的风景很迷人,特别是今晚,一定要走着回去。
  路面很滑,两个人却能保持平衡。风硬的像刀子,我却一点感觉没有,我完全陶醉与糊涂,只是跟着你的脚步缠绵。穿过黑暗的胡同,你说:“有你在,我一点也不害怕!”
  “是啊,要是以往我也有些胆怯,你也给我壮胆儿了!”原来,一个人的勇气,来自保护与责任。就像一个领着孩子的母亲,总是不怕黑的!
  差点忘了,怀里还有一本带着体温的日记。
  “送你一个礼物,暗恋你的时候,写的诗歌,里面所有的文字都是你。”
  突然,你好象很生气的样子,“你怎么才拿出来啊?我能把你吃了啊?”你马上抢过去,从没见你对什么这样激动与珍惜!
  刹那间,在车灯的闪烁下,我看见你眼里的泪光。





  故事里没有玫瑰花,花开花落全在心里。
  到家了,总该有些什么作为恋爱第一天的结束。
  我双手合龙了你,“我希望你看完它,能记住每一个真挚的标题!”我也有些激动。
  “不,我也许做不到!”你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瞬间我有些失望,仿佛受到了伤害。
  “但,我会记住所有右下角的日期和时间,这些一个男孩因为我度过的每一个难熬、痛苦的日子才是最值得我珍藏的!”
  除了紧紧地抱着你,不知道该说什么。月亮,既然你对我莫大的赏赐,就在此刻,也同时见证这无比炽热、猛烈的爱吧!
  你轻轻地挣开我的手,“这本日记还没有结束,剩下的由我来写!”你的眼睛里全是柔情,彻底浸透了我。
  “好的,那什么时候给我看呢?”
  “我期待,在新婚的夜里,我们共同开启它!好吗?”
  “好…好…好……”
  玫瑰花已经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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