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类: 散文诗 |

一
为了一辆回家的公交车,自己在晚霞中燃烧了许久,最终还是不耐烦,决定独自走向路的尽头。
三月的暧昧,企图剪断遥远的地平线,却钝的像生满锈的黄昏。
月亮,还没有长出柳梢,湖里是哪个文人的一瓶墨水,每天在格子里消瘦。
着哩,在此刻不再湿润,粗纤维了谁的头发,干涩在模糊中。
边走边等待,边走边幻想。不知什么时候,车来了。
不敢相信,自己竟已走到了家门口。
二
那句话,曾在煮沸的糖锅里挂满了甜蜜。喉咙里存放久了,便觉得苦。
也曾是绚丽的花,在彼此的手上绽放,像蓬松轩软的棉花糖,大大的一朵。
却在被时光的舌尖,轻轻一舔的片刻,迅速地萎蔫了。
只剩几颗,食糖过度的牙齿,被往事嗑穿,剧烈的疼痛。
只有两个办法可以解决,要么用忘记钻一个小孔,那时的病菌。
是厌今天的氧的。要么,干脆拔掉,只怕再无法充分咀嚼出幸福的味道。
三
城市的心脏,到处在搭桥。然而,该堵塞、促停的时候,一样避免不了。
柏油路,以自己的融化,抗争着践踏。死缠住谁的鞋底,当这双脚,登堂入室之后。
在其身后,留下黑色、粘稠的罪恶。雨水,是一壶低度酒,麻醉了伞下的神经,只看见没有头颅的身体,相互跌撞、崩溅着流动。
人,怎么生长,也超不过城市的身高;城市,怎么生长,也高不过人的欲望。
不必再去寻找长高的良药,我们早已穿上“活着”牌的增高鞋。
四
爱情,在键盘中噼噼啪啪,强迫鼠标指针不停地吻着“收件箱”。习惯在屏幕的背光下思考。
蚊香,盘成相思的山路,在每个梦境里烧向心灵的顶峰,余烟有味,残渣可吝,人稳稳地安眠。
在夜里着凉的,也许是一次大胆地牵手,难怪醒来时四肢一阵痉挛,不可控制地指向窗外,刹那间,跨越了很久、很久。
很多,是要在阴沉中复习,在阳光下曝晒的,以便在四季的镜中,清晰地照出自己。
从喧嚣走进沉寂,尚且有些惧怕;从沉寂走想喧嚣,何为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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