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类: 散文诗 |

脊背,像礁石一样光滑的脊背,倔强的分泌着。艰辛由一滴淌成了一溜,又由一溜淌成了一汪。这冲刷比海水更汹涌、咸涩。这是以生命为期限地绵延,是以流逝为过程地消亡。
当那把阳光之刀也不忍心割你,你定是烧焦的炭了;当那条风之鞭也懒得抽笞你,你定是津不出一点血了。
脊背,这哪是肉长的啊?分明是由一根擎天的脊梁支撑着的一座山。甚至比山还结实、厚重、挺拔。比崖还陡峭、险峻、威仪。
风阻挡不了你的前行,你背负着的幼小的喘息,比风更有力。沼泽也陷不住你的双脚,托举你的是一棵刚插好的稻秧。你弯成了一把抢收光阴的镰刀,一刀一刀割完了你金黄的年龄;你弯成了一座不过水的旱桥,踩着咧着嘴的碱地,饥饿踩着你。
你伸直了,便把两束目光送上一个新的高位,像所有的光一样,只有当被昔日的灰尘承载时,才能让人们清晰地发现。这脊背显然与影子一样黑了,也就变成了影子;显然与石头一样硬了,也就成为镌刻着盐粒的石碑。
如果说母亲是温暖的胸襟,那么父亲就是苍凉的脊背。
母亲用白皙的乳汁养育了我的肉体,父亲是用鲜红的血汁洗净了我的灵魂。我生长在母亲摇篮一样的怀里,走在父亲路一样的脊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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