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门东，以4/4节拍抖动的人群

文、周瑭

每天上班，我手上都会提一个袋子，袋子里是我的午饭。但是，下班后它就变成了一个很轻很轻的饭盒。偶尔起风，提在手上还能飘来荡去。为了提着感觉好看些，每天下班都会去马家堡东口的报刊亭买份报纸。随手扔袋子里等车，把稍微疲惫的身子挺得很直去迎接我的回程。地铁进站都会查包，我那轻飘飘的袋子如果后面没人放包的话，我都要从按检的机器里摸出来。为了避免类似的情况，我养成了给地铁站的小妹妹打开看看的习惯。顺便告诉她：“一个饭盒，一份报纸。”

每天都会经过和平门东，地铁站口有两个人很熟悉，虽然我们谁都不认识谁。她们也会每天傍晚也都会出现在哪里。我买过她的袜子，还买过另一个她的盗版DVD。两位大姐看起来都很亲切。至少比那些摇着屁股从我身边呼啸而过的白领MM们让我舒服。或者是因为她们太漂亮，或者是因为她们太难看。但无论什么理由，终究她们的呼啸而过并不违章，而我也没有开罚单的权力。于是，还是各走各路。无聊的想想，我这个样子算不算酷呢？想到这里，我身边的小青年随手一捞，狠狠的啃了他大腿上的MM一口。很累的样子，若不是我忙了一天也很累，真有点想帮他的感觉。但想想算了，毕竟我不可能天天去做好事，他们无视我的存在，我也只好无视他们的存在，把报纸拿出来，随便看看。

或者是网上混的时间太长，对报纸突然有了亲切感。这肯定和那广告里艳丽的女形无关。而是那大大小小的方块字。纸墨的感觉与键盘来说更显得亲切些吧。更多的时候，我们都是堕落在键盘缝隙里的游魂。在介于虚拟与现实的网路上损耗着那点残缺不全的青春，手指甲和心里的茅草不定期疯长。报纸上很多都是网上早就看过的消息，再看一遍也还是那鸟样子。专家们依然端着茶杯说着拉动内需，资本家们照旧带着秘书在镜头下神采飞扬，红头文件还是那样不痛不痒。偶尔能看见一两张熟悉的面孔，但人家都挂着那张漂亮的脸蛋在卖钱。实在狠不下心花上半个月工资去听她们的演唱会看她们的电影。意淫不要钱的吧，就这么着。你好我也好。

西直门的电梯一个接一个，越来越长；电梯上的人一个比一个忙，越来越多。开往上地的13号线，我依然没有座位，我依然在看报纸。依然有小青年啃小媳妇儿，这个春天很骚动。天气预报说这个周末会降温，但已经有不少的女同志开始翻箱倒柜的裙子。我不知道是不是怕我不知道她们穿着裤衩，有些裙子越来越短。按照惯例，依然是呼啸而过，并偶尔夹杂点香水的味道。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工业化的味道。每个人都是都市里的零件，在夜色里穿过回到自己寄身的工具箱里。路边的烧烤摊和麻辣串生意很好。为了追求不同的生活风格，我有时候买一块的烤串，有时候也会买一堆五毛的麻辣串。当然，都没有老家那种味道只是吃着玩而已。

回到住处已经将近八点，跑到群里给网友汇报一声：“继续无艳遇，继续安全到家。”这日子，过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难怪海外华侨愤怒的跟我说，你下次有艳遇的时候再说吧。看来，观众对我的期望值还是蛮高的。小小欣慰一下，吃过晚饭点只烟，开着群，开着网页等着睡觉。

突然想起和平门地铁站的人群，一群忙碌的屁股在以4/4的节拍抖动着。或者，生活的旋律就是这么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