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红酒，山村冬夜

文、周瑭

说到生活，文学青年和小资白领们总能想到咖啡红酒，看着落地窗外的车灯在空气中划来划去。端起杯子，半天不喝半天不放，有一点颓废，或有点我思故我在的矫情。午夜迷离，趁四下无人，十字街口的栏杆边扶着吐了千百遍。让我不免怀疑那些掉漆都是人为导致。虽然这些年在城市比在农村的时间多，但怎么也学不出那种高跟鞋和西装领带捆绑的品位。虽然不时会喝醉，虽然不时也会和某某某们喝喝咖啡，摇着红酒杯。但这似乎并不影响自己在朋友之中那种只喝啤酒和白酒的高风亮节的形象。这年头，想醉的人多，敢醉的人真不多了。闲来想想，自己应该算一个敢醉的人吧。

每天在家几乎一样，早上醒来，虽然不一定是早上。但在我的生物钟概念里面，睡醒就是早上，哪怕是下午一点。继续早上醒来，打开电脑，不开Q，去网上找部电影。继续躺在被窝里看。看累了，就玩玩游戏，玩累了。开Q，登陆一下论坛。有其他版主在就懒得登陆，看看就是。也没有回帖的欲望。一个比一个激情，一个比一个可怜。我？能说点什么呢？安慰？或者跟着同志们一起喊那些只有自己能听明白的口号？偶尔自己也做忧国忧民状，但终究想来，自己的个体意识还是太强。总有点先扫一屋再说天下的小我情节。是的，我还不是上帝，我照顾不了全世界。没有讨论与说话的欲望，总有些事情，我选择失语的。打开游戏，玩玩桌球，追忆着那点土生土长的乡土气息。如前些天在市区与某某CEO喝茶时候说到的码头文化。但，那毕竟是所谓市场与经济的事情。我还是习惯把这份文化在生活里传承下去。

或者穿承下去的还那有伴随我成长了近三十年的土地，教了快四十年的老爸曾对我说，我们始终是农民。在他那个年代，他应该算是个知识分子吧。但对土地始终有种情节，这样的情节我虽离家千里但依然感觉得到。也对人讲过，无论将来自己混到哪一步。但都会给孩子留几分田地，让她知道自己是谁。当然没有任何攻击那些离开土地就忘了自己是谁的人。只是自己的一点心思。毕竟，现在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太多太多了。早晚都是尘归尘，土归土的。名利欲望冲走许多东西，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想教自己的孩子插秧收麦，想教她怎么去种菜摘豆。至于其他，自己修为吧。无所要求，淡然一生未必是种错。所以，很明确的给自己定位于胸无大志的男人。我不喜欢把自己弄的很累。因为那跟我的能力不成正比，我就是一农民，不是么？虽然偶尔也在网上码点破字让那些请我吃饭的女网友误会我是文人，但她们的咖啡我也不是装着顺畅的喝过吗？出于诚恳，一般我都会在喝完咖啡后告诉她或者她，我不喜欢喝咖啡。然后叫上两啤酒。

北京的临行前夜，某朋友电话里严肃的说：“老周，我想了一下。你都要回家，怎么说也得陪你喝点。”在阜成门去接我和我另一位朋友，后座上放着一瓶酒，木盒子，不用想就知道那是红酒。难以想象，一个大老爷们儿竟然送我红酒，难道不知道我不喜欢喝红酒吗？但更多的是情义吧。到家跟堂弟们喝着老山城时候就说了，哪天弄点菜，我们把那瓶酒干了吧。于是，他们带了两个山鸡，家里没有高脚杯。冰箱里没有冰块，兑着雪碧。真有点对不起朋友那瓶05年的红酒了，还有那一排我看不懂的英文。但酒外的意思收到就好的，不是吗？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要是厂商知道我拿盆兑红酒会索赔吗？但是管不了那么多的。

电磁炉在冬天喝酒的确是个好东西，不时热热菜。为了表示对酒的尊重，红酒我们一口半杯。按照啤酒的喝法，聊着那些与红酒有关的故事，堂弟用矿泉水瓶子装来一瓶慢慢的自制的三元酒，据说他自己很少舍得喝，里面放了不少东西。但还是未逃劫数，看在是60度的份上，就一次半杯吧。

山村的夜，在冬天来的很早，也来得很晚。应该在外跟谁说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