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夜留在宋家庄

文、周瑭

西直门的立交桥交叉着横在地铁二号线的面前，而我，在这人流中可以忽略不计。如果不是我，谁还会在意那个站台有过自己的身影呢？或者，下一站依旧是忙碌与等待。没有擦肩而过，那自然就没有陌生。而他或者她们依旧与我陌生的擦肩而过，木纳的看着做清洁的大姐从垃圾箱里拿起一个饮料瓶子走过站台。拥挤的站台有些空荡荡的感觉，他们说，我有病。

我没病，老天其实应该对我很照顾，无法健硕的身体很是健康。虽然时而醉酒偶尔淋雨。转眼离家在外已经断断续续十一年，我很想跟人家提起，那一年，曾怎样怎样。也想炫耀本来如何如何。可是这一切在如今看来似乎并没有发生过。仿佛是一个别人的故事。一首收音机里的歌曲而已。没有拥有，只是似曾相识，可能，那是我吧。说的太多，凌乱且罗嗦。男人话多的时候应该就表示他已经老了。在不肯归去与不忍离去之间渐渐老去。踏碎的时间里面的影子，应该是谁吧，或者谁吧，谁吧。

谁吧？拿着瓶子跟我喝过酒？跟我说起他老家的媳妇。谁吧，递过一只烟来碎碎念着心有不甘。有时候想整理出一个故事，哪怕只是一个情节，一个虚构的情节。感动自己，也去感动别人。翻开记忆找寻半天，感动已经忘了锁在哪个角落。再也寻不到一点蛛丝马迹。走完五号线，39度的天气把路上的行人脚步晒得匆忙。宋家庄到了。几片树叶的影子砸在地上，仿佛有尘土扬起，只是模糊一会就再也不见。北方夏天的阳光和冬天的风一样有刮肉的感觉。辣辣的痛，虽然轻微，但并不表示无法体会。

终究做不了文人，于是生活里有了许多写不出韵味的事情。在哪个十字路口，可以用怎样的一个姿势看起来比较优雅？或者用类似于青翠欲滴去形容八毛一斤的西瓜？炎炎夏日，树下抱得浑身是汗的小情侣，他们该不热吧。我默默的在心里问着——公路对面平行经过的那条卷毛且叫不出名字的狗。人们开始养宠物的时候，却又很多时候忘了如何去宠爱自己。如同谁家闺女把失恋当成了习惯。是吧，这应该就算是故事吧，可是故事是没有灰姑娘和白马王子的，所以就平庸的懒于提及。

宋家庄的夜与先前应该并无任何区别，菜市场的自行车铃铛还会追着汽车喇叭穿过巷子走到别人的屋檐下。晚归的人们闲聊着那些可有可无的破事，那夜，我曾在这里喝过两块五的燕京啤酒，还有随着晚风扔掉的烟头，和一些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