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周六,也就是我28岁的生日。
我很快乐,因为我真正开始了奉献自我的人生道路。被人关注和体贴是幸福的,但是学会关爱别人才意味着成熟。我引以为自豪!
2005年初,我首次带着12个人的《王珮瑜戏剧工作室》闯到了武汉,开了自己挑班唱戏的第一个专场,自立门户后的成功喜悦笼罩着我和我的弟兄们。回到上海,打开电脑却看到了“天才少年陆地园身患白血病”的消息,当时的震惊程度决不亚于从宋小川那里得知张国荣自杀的新闻。来不及多想,马上拨通北京娱乐信报记者唐雪薇的电话,证实了消息的可靠,她告诉我,陆地园现在缺的太多了,没有钱,没有好的医疗条件。怎么办?我和助理(李笑阳)对了一下眼神,他会意地点点头,拿起我们都还没有拆封的劳务费就去了邮局,是啊,杯水车薪而已。这个消息让我们都傻眼了,但眼前能做的无非是这些。我坐在电脑前面,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写下了那篇公开信。
说实话,我虚长他10岁,我们虽然是一个专业,一个行当,一个流派,但并没有什么过密的交往,只是互相欣赏着。小的时候也的确真是淘气,台上台下判若两人,悟性和表现力好地让人要骂街!我常常和同事调侃,说他就是一个小神仙下了凡,到京剧界调皮捣蛋来了,这个小鬼曾经让无数戏迷疯狂过,也让无数同行嫉妒过。
在以后的一年里,我们不断听到从云南传来的关于陆地园进行骨髓移植,配型不成功的消息。眼看着大家对他的牵挂渐渐淡去的时候,他到了北京。我去看他了,和他的同学陈晨(陆地园曾经的“林娘子”和“铁镜公主)一起。劫后重逢本该是激动的,但是我们都出奇地平静,也许是陆地园自己的豁达和乐观在制止着局外人的伤感,好象就当是见到了一个出差刚回来的友人而已。他戴着口罩和帽子,轻言细语,用那双一贯清澈的眼睛洞察着周围的一切。我说,我还是想为你做点什么,他笑了,我看见他母亲背身去擦眼泪,我知道,他需要我们为他做点什么。
从医院出来,我就开始打第一通电话约请演员的电话,在短短30分钟里,定好了所有演员的档期。都说戏子无情,我却看到了京剧演员最纯真可爱的侠义。我们为这个演出取名“梨园之春——优秀青年京剧演员慈善演唱会”,寓意是多重的,我们都是梨园的春天,是京剧艺术的希望,我们可以用微弱的声音呼唤全社会对白血病患者的关爱,呼唤全社会对京剧青年演员乃至京剧界的关注和支持。
演出是成功的,演员都很卖力,最后他们都在台上哭了。在这个被商业炒作闹得沸沸扬扬的文艺界里,我们依然保持了一点纯洁和无私,让所有人都懂得了一点:人间的真情是可以超越金钱、利益的。
选择在3月4日举办演出,是我对未来事业的憧憬。我们的青年演员联盟一定坚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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